太后便笑了,一脸的菊花褶子打趣道:“怎的,你家小子不是还小么?就想给他讨媳妇儿了?未免操之过及了吧!”
卢夫人忙道:“那可不成!这姑娘是我老婆子先看上的,谁跟我抢我跟谁急!”
众人顿时笑了起来,把刺客带来的惊心动魄的紧张消弥了一些,只有慕容喾俊挺的眉头一挑,意味不明的望着卢太夫人,双眼皮的大眼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
赤凤候也晒然一笑,复又不着痕迹的看了若樱几眼,似勾起往事,脸上的笑容顿时换成了伤感和痛心,心下又酸又苦,便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说起赤凤候府,那在北玄是个奇异的存在,因为候爷虽是赤焰,但生的孩子除了男孩姓赤,女儿俱随娘姓,那便是凤姓,而赤凤候府生的第一个女儿,在北玄就表示极度的尊荣,权力与皇后比肩。
据说在很早以前,南方有个兴盛无比的火凤国,火凤国的火凤王就是凤家女,且女王陛下的王位每每都是传给出生的第一个女儿。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有一代的火凤王失踪了,导致下一代的火凤王不但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传承,而凤女的血脉也越来越少。
没过多久,火凤国突然发生地龙翻身,导致整个国家都被水淹了,几百年的沧海桑田,世事变化,昔日的兴盛一时的火凤国就变成了无边无际的南海。
自止凤家没落,王权空置,受北玄国陛下之邀,迁徙到北玄。
北玄的每一代皇帝原就与火凤国的每一代女王陛下关系匪浅,便立下约定:不拘任何一代的凤家女恢复了王的传承,便可以在北玄恢复火凤王的称号,领亲王封制,王位世袭罔替,见皇帝陛下不必跪拜。
所以凤若鸾是火凤王的后裔,正经八儿的天潢贵胄,龙子凤孙!照说她是这一代凤家的第一个女儿,且是唯一的女儿,合当继承火凤王的王位,可依照旧约,她和她娘亲凤歌皆少一样火凤王的传承,所以与王位失之交臂。
尽管不能继承王位,但在北玄,凤女依旧是最尊祟的代表,比之公主都还要来得尊贵,所以凤若鸾在北玄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和慕容喾也素来亲如兄妹。
……
高雅芙吸着绣鞋,几步走到绣榻上,拿手不住的推躺在上面的拥被高卧的若樱:“懒人,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睡。”
若樱不动如山,相反人还往软棉棉的锦被中滑下了几分。高雅芙不免觉得好笑,招招手,示意丫鬟把东西捧进来。
丫鬟捧着一个青花瓷杯走了过来,抿着嘴不住的偷笑。高雅芙从瓷杯里拿出一根手指粗细的冰凌子,小心翼翼的拉开锦被,瞅着若樱歪着头睡得很熟,雪白的脸上有着红色的睡晕,便飞快的把冰凌子往若樱那段赛雪欺霜的玉颈一搁。
“讨厌!”若樱闭着眼,骤然伸手抓住冰凌子,因屋子里的夹层生有炭火,室内暖和如春,冰凌子早开始融化了,她不明所以的一抓,却弄了一手的水,只好无可奈何的睁开眼睛。
“呵呵!”高雅芙清丽动人的脸上全是欢快的笑意,如果不明内情的人,谁又知道这个女人曾痛不欲生的日日夜夜哭泣,为了那来了又失去的小生命。
擦拭了手上的水,若樱依旧不愿起身,北玄很冷,为抵御寒冷,建房子时便把墙壁修的厚厚的,富人还修有夹屋,一到冬日放上几盆炭火,屋子里就暖意融融,熏人欲睡,两相一对比,若樱本就爱睡懒觉,这下更是不愿出屋子。
“起来啦!早几天喾太子便约好了,你还不起,等会人都到齐了,看你有脸见人不?”高雅芙眼馋若樱脸上那艳如胭脂一般魅惑诱人的春色,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嫩滑的脸。
“知道啦!我就躺上一躺。”若樱拉下她的手握在手中,闭目假寐。离上次卢太夫人寿辰好多天了,当日她从太后那出来,慕容喾的侍卫和一位身材昂藏,面目英朗的男子护着安然无恙的高雅芙和若鸾来找她,几个人见面抱着都是好一番庆幸。
可自打那日起,她便不得安宁了。
因她在卢国公府的表现,受到了太后的赏识和丰厚的赏赐,还有卢太夫人赞不绝口的称赞,那些在场的女眷都是些人精,忒有眼力见儿,无不打听她是谁家的千金,后来听说是高尚书府的,便一窝蜂的来高尚书的府邸拜访她。美其名曰:点滴之恩还涌泉相报,何况这可是救命的恩情,怎能不来谢上一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携重礼上门,你还能怎么着!故而如今不止她不得闲,饶是尚书夫人韩氏也是日日陪着那些官家夫人,一拔人走了一拔人来,每每待人前脚刚走,韩夫人后脚便不顾形像的猛灌茶水,喘着气,直道嗓子要冒青烟了!
高雅芙知她这样说便是要起来了,假装带着醋意的取笑道:“你的新欢也来了,她有些腼腆还有些胆小,你若是去晚了她可就不自在啦!”
若樱阖着的美眸慢慢睁开,捏了捏她软软的手,嘴边也泛起了笑意:“你说卫璃啊!你没发现她一日比一日来的早,呆得时辰也逐渐长些了吗?更没当初那般的拘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