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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孔安婕没有理香串的话,径直往前走,直到上得亭子,在亭子里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她把手臂搁在桌子上,以手托腮望着远处沉默不语。良久,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尔后又是一言不发。
香串自小就侍候着小姐,为人甚是伶俐,平日里小姐便是一个眼神稍有点不同,她都能把小姐的心事猜个**不离十,何况小姐这会显而易见的把心事两个字挂在脑门子上。
“小姐,你是不是喜欢上王爷了,在想着王爷?”香串赫然凑近小姐道。这丫头也是,说话就是巷子里赶猪——直来直去,半点弯都不转一下。
“啊!你……”孔安婕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大跳,脸红的像猴子屁股,慌忙的左右四顾,生怕被旁人听了去。
见周围并无人来,孔安婕好不容易缓下心神,便唬着脸,恼怒的道:“仗着我平日宠你,你便越发不知轻重了,什么话儿都说,平白无故的来这么一句,是何道理?你是想吓死我啊?”
“嘻嘻!”香串诞着脸给小姐陪不是,并无害怕之意:“小姐,是香串不对,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婢子这一回,但是,小姐你这副模样好像是被奴婢说中心思之后的恼羞成怒啊!”
孔安婕脸上的烫意本就没消,此刻更是晕出了比桃花还红的颜色,贝齿轻咬下唇,扬手便要朝香串打下去。
香串吓得噗嗵一声跪下,忙喊饶命:“小姐铙命,小姐饶命,便是婢子猜的不对,小姐大可不必理会,今日何以三句话厌了婢子?”
毕竟是自己的心腹丫鬟,也并没真的想打下去,就是个吓唬之意罢了,此时见香串一副可怜相,便横了她一眼道:“起罢,只要你不满嘴嚼蛆,谁会厌你?”
香串也知小姐素来仁厚,做出害怕状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麻溜地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当口,孔夫人带着仆妇寻女儿正好寻到这里,看到这副场景,便奇怪地道:“你这主仆二人一大早唱得是哪出啊?素来好的跟姐妹似的,这会子为何事翻脸?”
香串一看夫人来了,如遇救星,忙不迭的请了孔夫人进亭,便要把事情原委回禀一遍,可看到自家小姐一副“你敢说就要你好看”的模样,也不敢轻易造次。就委委屈屈的道:“夫人有所不知,如今我们小姐人大了,心也就大了,嫌弃奴婢笨嘴拙舌,一句话不合意便要打杀奴婢。”
“谁打杀你啦?巧言令色。”孔安婕忍不住又好笑又好气的斥了她一句。
孔夫人自是不信,笑呵呵地道:“你一惯伶牙俐齿,笨嘴拙舌是跟你沾不上边儿的,如果你们小姐为这个打杀你,那还真是有点冤枉,这样吧!看你素日服侍你们小姐尽心尽力的份上,夫人且做一回青天大老爷,帮你伸个冤。”
有夫人做主,香串喜不自胜,忙请孔夫人谴开跟着侍候的仆妇。
孔夫见她故作神秘,心下也好奇,便挥手谴走闲杂人等。
随后,香串瞥了一眼远远垂首而立两个丫鬟和两个老妈子,强撑着不去看小姐焦急阻拦地眼神,兀自把原委说了一遍,末了又特意加了一句:“依奴婢看,这是天大的好事,却不知小姐为何不许奴婢说?”
孔安婕在香串开口时便用帕子捂着脸,知大势已去,也不说话,谁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倒是孔夫人听到香串说到女儿喜欢上萧冠泓时,心中不由得一动,实际上孔夫人早就有此意,萧冠泓的长相是所有女性的春闺梦里人,权势财富那自是不在话下,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也难找。
奈何孔安婕的身子一向不太好,养在深闺甚少见人,养着养着便养成了一副单纯的性子,孔夫人是个非常疼爱孩子的母亲,怕女儿嫁人后处境堪忧,便没早早提及婚事,指望多教会她一些内宅之事,在谈婚嫁。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萧冠泓向来不近女色,且为人冷酷,虽说他把安婕当成妹妹一样,还算是照顾疼爱,但若是做夫妻的话,孔夫人却担心萧冠泓有什么难言之隐,心底还是希望能给女儿找一个正常且知冷知热的女婿。
这次来西呈一是探望堂妹,二便是听老爷说起王爷也在西呈,于是便带着孔安婕偷偷来了西呈,并住到了清泉山庄,原只是恃个观望的态度,不曾想却发现萧冠泓已有了一房妾侍,且楚楚动人、貌若天仙。
孔夫人暗地里观萧冠泓的模样,神情气爽,意气风华,完全异于往日冷酷无情和事事不上心的样子,且对那位名叫若樱的妾侍甚是宠爱,全然不摆什么王爷的架子,走哪跟哪,看的简直如嫡妻一般的重,两人相处也如蜜里调油。
这样的状况不免让孔夫人又喜又忧,喜的是萧冠泓毫无疑问的是个极品金龟婿了,正常的很!忧的是怕萧冠泓假使一心把若樱放在心头,以后女儿若真的嫁过来,岂不是会分了女儿的宠爱?
最令孔夫人发愁的就是女儿对萧冠泓只有兄妹之情,而无男女之家,一对适龄男女皆视对方为兄妹这可就不太妙了!
这会子听得女儿喜欢上萧冠泓,那就完全不必担心了。俗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