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樱一直冷眼旁观,听到芳菲的问话依旧无动于衷,反正别人也不指着自己回答。
萧冠泓并没有立即回答芳菲,兀自沉吟着,其间拿眼不住觑若樱。
宇文兄妹来看望若樱时,他便一直寻思着要给若樱一个什么身份才好。姨娘姬妾什么的,他估计自己要是敢说,不用怀疑,若樱一定会闪电般的拿刀将他劈成十截八段。
不用问他怎么知道的,反正他的直觉告诉他,若是自己让若樱做他的姬妾,若樱一定会更避他如蛇蝎,两人之间只怕永远也不能有交集。但是侧妃和正妃,若樱的身份根本……
一向聪明睿智的他竟然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芳菲伶俐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感觉这个女子与王爷之间绝对不简单,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
她向若樱屈了屈膝,以王府主人之姿,温柔中带着一丝试探问道:“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是哪家大人的千金?”
若樱手托下巴,铙有兴致的打量着她,懒洋洋地道:“我是谁你不用管,但你是何人?怎么地如此不懂礼数?没人教过你食不言寝不语吗?檀自扰人用饭不说,还敢出言质问?”
她现在看萧冠泓不顺眼,连带着王府众人也被她当成仇视对像,如刺猬一般,对着谁都连消带打的。而且这位姑娘好像对她有点嫉恨似的,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股欲除之而后快的感觉,令她心里非常膈应。
“你……”芳菲不意若樱竟有喧宾夺主之势,一时被她噎得眼翻白。
她的母亲乃是王爷的奶娘,爹爹是王府的总管事,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炙手可热的湘王府的总管,加上她打小就侍候着王爷,早晚是要被王爷收房的,常日里便是那些千金小姐也向来高看她一眼,何时受过这种气?
她脸色涨的通红,一双明眸泫然欲涕的去看王爷。
却见到王爷手抚额头似陷入沉思,根本没注意自己,为了表现自己的温柔大度,她只好忍气吞声地对着若樱道:“是芳菲的不是,还请小姐莫要怪罪。”
若樱从秦家出来以后,打定了主意不再委屈自己,也不耐烦再装笨拙愚鲁,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敬她一分,她谦让三分!谁欺她一尺,她奉还一丈!
别人若对她不好,她便会理所当然地加倍还回去,可别人若是对她和善呢,她反而没脾气了,面对芳菲一副被自己欺负了的可怜模样,她心里直道罪过,于是越发瞧萧冠泓不顺眼了。
她淡淡地对芳菲道:“是我心胸狭隘了,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说完恨恨的瞪了萧冠泓一眼。
萧冠泓此刻也正转头望着若樱,看着她连生气都美丽的脸庞,轻轻一笑将头靠了过去,低低地道:“你想要个什么名份?”
他觉得还是先征询若樱的意见为好,这姑娘似乎不能以常理判断。
他清新的男子气息和灼热的呼吸轻拂在若樱的鼻端,还有他令人惊艳的笑容,无不使得若樱寒毛一竖。
她毫不犹豫地拿起桌上的玉箸去戳他的脸,逼的他不得不往后仰,低叱道:“什么名份也不要!以后离我远点,我还想留点好名声给别人打听呢!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言罢,啪地一声丢下玉箸,起身便想离开。
萧冠泓飞快地站起身,一把拉住若樱的手腕,固执地不让她离开。一双凤眼瞳目深深,紧紧的盯着若樱,嘴里的话却是对芳菲说的:“芳菲你且下去。”
“王爷!”芳菲从看着王爷对那位姑娘亲密说笑时,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涌上了眼眶。
王爷一向深沉冷酷,高兴时脸上最多挂点若有似无的笑意,何曾与外人谈笑风生过?
她这会子要是还看不出王爷对这位姑娘的不同之处,她就是头猪!
她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庞,饱含希冀的双眼凄楚可怜的看着萧冠泓,希望王爷能给个眼神自己,解释事情其实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
萧冠泓凝眸瞥扫,见芳菲还没有离去,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冷冷地道:“你怎地还不走?”久居上位的王者之气从他骨子里流出来,不怒自威,把他衬得恍若神祇一般。
哗啦啦!芳菲的芳心碎了一地,腕中的小篮子也啪地掉在地上,从里面散落出几个荷包和一件衣服,衣服从样式上看应该是男子的。
芳菲七手八脚地拾起掉在地上的东西,掩面泪奔。
“放手!”若樱毫不退缩与萧冠泓对视着。
“要我放可以,你倒是将‘留点好名声给人打听’解释给本王听听,到底想给谁打听?难不成你一心还想着嫁别人不成?”
萧冠泓死死蹙眉,墨瞳里有乌云笼罩。
若樱嘴角含上一丝讥笑,语气咄咄逼人:“你是七老八十,耳聋眼花了吗?就是你听到的那样,谁打听都可以?我还就是想嫁别人,怎地,这你也要管?”
她的回答让萧冠泓心口顿时一闷,俊美脸庞沉了下来,一针见血地道:“你莫不是忘记了?你已是我的人了,容我再次提醒你一次,就是天王老子打听到你的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