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琢磨的当口,不远处一蓝袍少年,清新如同春日午后的雨,轻轻袅袅、潇潇洒洒的姿态,走来。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似秋波,鼻如悬胆。
只一眼,便被震撼了。
这样清朗明媚的少年,似花草丛间的精灵,初一看,便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很愿意靠近。
他会是南宫轩吗?
我该怎么跟他相识才不会引他怀疑呢?
忽然主意一动,躲在大石后面的我,嘤嘤的传出哭声,声音不高不低,偏就让他能听得见。
果然听见脚步声靠近。
如人一样清透的嗓音问道:“你是谁,怎么躲在这里偷偷的哭。”
我抬起头,斜睨了他一眼:“你又是谁,怎么鬼鬼祟祟偷听我哭。”
没想到我会这样反驳,他一时失语。
我偷看他的脸色,似乎没有不悦,于是放下了心,害怕自己过激的回答会把他给吓走。
“我是听见这里有声音,才过来看看的。没想到会有人在这里哭。”他解释说。
“现在你打扰我哭了,你得弥补。”我说。
他诧异的看着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估计他是第一次遇上我这样刁蛮任性的人。
“哭也能被打扰?”果然,他疑惑的问。
“当然,如果你没过来,我可以一直哭下去,现在你打断我,我就哭不下去了。”我说得理直气壮。
“不哭不是更好吗?”他问,好像很单纯的样子。
“我就是要哭,要哭,现在你打断我了,你说,怎么补偿我。”
他忽然呵呵笑起来。
“笑什么?”我不解的问。
“我笑,你这刁蛮的样子跟我家妹一样,只要有事求我了,就赖在我那里,怎么说怎么有理。”他说。
我冷哼道:“我这年纪足可以是你姐的姐了。”
他哈哈大笑:“你这样子真可爱。”
被一个年纪明显比自己小的人夸赞可爱,会是什么心情,此刻除了尴尬之外,倒是说不出话来。谁让这样子是我装出来的呢。
“对了,你在这哭什么?”他问。
“你都没告诉我你是谁,我干嘛要告诉你?”
“那我告诉你我是谁,你就告诉我你是谁,再告诉我你为什么哭,这样行不?”他跟我打起了商量。
我? 量了一下,决定不再讨价还价,正事重要。
于是点头答应。
他说:“我名字是南宫轩,是你们皇上的朋友。”
果然是他,那我没找错人。
信守承诺,我也告诉他:“我是泽瑞宫前皇贵妃的侍婢青衣。”
“那你为何要在这里哭?”
“我们主子吃了龙翼果被毒死了,我伤心。”我老实的回道。
“龙翼果?”他惊道。
“你知道?”我装作不知的问。
他瞬时恢复平静,说:“我听说过,是东都国的圣物,据说这果子一年才得三颗,珍贵的很。”
“我是不知道它珍贵不珍贵,但是我主子吃了它之后就死了,别跟我提这果子,见一个踩一个。”我气愤的说。
他好脾气的笑说:“绝对不可能是这果子的问题,你主子的死肯定与其他有关。”
我斜看他:“神医樱涉都说了,那果子有毒,八成是东都国太子下的毒。”
他眨了眨眼睛,问:“神医樱涉说的,那自然不会有假,但怎么又跟东都太子有关系?”
“龙翼果是问他要来的,打开来看的时候,就发现有毒,你说这毒跟他有没有关系?”
“那我问你,你去东都求果子是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救人。”
“如果他有心害人,只要不给你龙翼果就是,既然给了你龙翼果,又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下毒呢?再说他不怕传出去有损东都国名声?依我看,这毒一定不是太子下的,怕是运送途中出了问题。”
“你怎么知道一定不是太子下的,就算不是太子,也可能是东都宫里的人。”
“这龙翼果异常珍贵,所以东都皇宫专门为它的树苗建立了宫室,除了帝后和储君,没人能进得去,既然是东都太子给你们的,那必定不会有人做手脚。”
听他说的不像有假,似乎龙翼果上的毒不是他下的。
看来得好好问问李大哥,途中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你说的有道理,我得去查查,好了,我先走了。”说着朝来时的路返回。
“你等等。”说着追上我,说:“既然这件事扯到了东都国上,我就是东都国人,我想和你一起查清楚这事,还东都的清白,可以吗?”
“皇上没追究,是我自己要去查清楚,跟你没什么关系,怀疑也只是我怀疑而已,你不用大惊小怪。”说完,便走。
“等等,就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