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北方草原。
匪首任高尚骑在一匹高大健硕的黄骠马上,望着鹿儿坡村被自己手下围住,噤若寒蝉的一众老少,摇了摇头。
“你们不能这样。”眯了三角眼,很痛心的语气,“我以诚待人,你们不能不厚道。”
“……”没人说话。
“我已经说过了,不抢你们的钱,不抢你们的粮,连牛羊牲畜都不动你们的,你们还想怎样?!”任高尚做个深呼吸,提高了声音。
“……”
“麻木不仁!麻木不仁啊!做百姓做到你们这个样子,是会寒了天下马匪的心的!”见气氛寥落,任高尚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别以为不说话,就能蒙混过关,陆爷的眼里从来不揉沙子,做男人,最要紧的就是一个孝道,谁耽误我给我爹尽孝,他就不要想给他爹尽孝,好看的小说:!”
“……”
“欺人太甚!”任高尚终于发飙,“不就是姑娘么?不就是要你们几个姑娘么?过几天就是我老爹七十大寿,人生一世,能有几个七十?!我送几个姑娘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这过分么?!过分么?!反正养姑娘早晚也是要嫁人的,既然肯拿出去便宜别人,为什么就不能成全陆爷!居然想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孝子空手而回,让风烛残年的老人失望,你们一个个,真是铁石心肠,禽兽不如!!!!!”
越说越义愤填膺,越说越觉得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鹿儿坡的村民们无言而立,呆呆地看着那个喋喋不休、暴跳如雷,脸上每一个器官都镌刻着忠孝仁义的匪首,像一群毫无生命力的石雕。
任高尚统领的高尚帮是这草原上势力最大,也最凶残的一支马匪,半月之前,离此不远的红山村,就是因为交不出高尚帮索要的五百石粮食,而被他们将全村的青壮都吊起来抽大嘴巴,用鞋底,而且只抽一边,实在惨绝人寰。
所以没有人敢说话,说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在这去国千里,盗匪横行的边塞僻远之地,乡野小民的性命便如同草芥一般,当铁蹄踏过,逆来顺受、听天由命,便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但今天,情况好像有些例外。
“天绯,他可真不要脸……”女孩子的低语,听上去很是感慨和惊叹,并非刻意挑衅,只是恰好在任高尚喝水润嗓子的间隙响起,因为周遭的鸦雀无声而传递得格外清楚。
“谁?!谁在那找死?!”三角眼中蓦地凶光四射。
“呀……听到了……”像是吓了一跳,却又透着些淘气的笑意。
“你背后说人,有几次不被听到?笨蛋。”慵懒的男子声音,清冷而优美,语气像是嘲谑,但更像是纵容。
任高尚伸长了脖子,越过黑鸦鸦一片脑袋,向语声响起的地方望去,所有的马匪和村民也不由得纷纷回头,想看看到底是谁在那捋虎须。
村口,不知何时已站了两个人。
清明刚过,塞外苦寒之地浅草初生,还不到花开遍野的时候,但这个黄昏,偏远僻静的鹿儿坡却仿佛因为不期而至的那对男女,变得格外明朗秀丽起来。
俊美无筹的男子,眉间一抹妖异绯红,虽然自远方而来,雪似的白衣却纤尘未染,反而好像还笼了层淡淡的光华,冰冷傲岸,让人不敢直视。
相形之下,身边长发如仙的女孩子看上去要亲切得多了,玉色裙袖温柔当风,额上的刘海被吹得有些凌乱,刚才说别人坏话被听到,此时犹自捂着嘴巴,只露出一双湖水似的大眼,似笑非笑地迎着众目睽睽。
冷不防看见这样两个人,无论是打劫的,还是被打劫的,一时都有点忘了本职工作,愣愣地出起神来。
良久。
“刚才是哪个王八蛋说,你们村里没有姑娘的?!”
任高尚激越的声音在一片沉寂中陡然响起,就好像拿贼拿到了赃,捉奸捉到了双,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莫名。。
“她……不是我们村的……”村民中有人嗫嚅。
“闭嘴!”一鞭子抽过去,策马冲出人群,径自来到那对神仙似的男女面前。
是与不是,关他屁事,他要的只是人而已。
从近处仔细看这两人,任高尚的目光越发荡漾而迷醉,其他书友正在看:。
好看,女的好看,男的……更好看……
到底……该先调戏哪一个呢?
踌躇良久。
“这小哥长得真标致,今年多大?叫什么名字?”
……
……
……
苏软微张了嘴,有些愣怔地看着那个长得很科幻的匪首以一种极其风流倜傥的造型从马背上俯□来,用手中乌黑油亮的鞭稍托起天绯线条优美的下巴,半晌,才觉得有一阵焦雷自头顶隆隆滚过。
狐狸让人调戏了!
狐狸让人调戏了!
狐狸让人调戏了!
狐狸让一男的调戏了!
狐狸让一男的调戏了!
狐狸让一男的调戏了!
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