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低低叹了口气,显示出他内心的纠结,他师父明确告诫过他,落凤功法和百鸟朝凤枪非师门不传。
但他却把落凤功法传授给了刘璟,其实就怀有收刘璟为徒之意了,但他又觉得不妥,连他自己说不清是哪里不妥。
刘备沉思良久,这才缓缓道:“你可以教他练武,但我建议不要收徒,他毕竟是刘景升之侄,我们和他走得太近,会让刘景升心生警惕,对他不利,对我们也不利。”
赵云没有说话,他已经意识到是哪里不妥了,是他的主公,他发现刘备有点想利用他和刘璟的关系,赵云隐隐有点担心,主公的这种利用会伤害到刘璟。
犹豫片刻,赵云迟疑着问道:“主公是说,刘景升并不相信我们吗?”
刘备负手仰头,凝视着远处刘表军营中的高高哨塔,不由冷笑一声,“我看不出来,他哪里相信我了?”
赵云咬了咬嘴唇,刘备的冷笑令他心中冒起一股寒意,这一刻他毅然做出了决定,他不能伤害刘璟,不能收刘璟为徒。
刘备又看了一眼赵云,他想再问一问刘璟之事,但心中念头转了几下,最终没有问出来。
半晌,刘备又自言自语叹息一声,“荆州可不仅仅是刘景升一人的荆州,我们还得寻找另外的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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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刘璟一遍又一遍地练习赵云教他的运劲秘诀,虽然只有九十八个字,但越练习,他越是觉得这个落凤功法精深博大,不是苦练几个月,就能达到赵云那种对力道收放自如的水平。
不过仅仅只练习了一个多时辰,他便有了收获,他发现不仅是刀可以用,剑也同样可以用,枪戟长矛都可以使用这套聚集力量的功法。
刘璟使用的正是那柄从皮囊中得到的短剑,高高跃起,大喝一声,一剑劈在一根树干上,只听‘喀嚓!’一声,粗壮的树干竟被他一剑劈断。
尽管反震之力使他手臂发麻,短剑险些脱手,但他的心中异常兴奋,这是他从前根本办不到之事,短剑虽然锋利,但想斩断这根树干还是万万做不到。
而且,如果是一把锋利沉重的战刀,就不会有这种震臂之感,他觉得自己还是需要一把好刀。
其实在前世,他就对刀有着一种特殊的喜好,他曾经收藏一把仿制的唐刀,爱若珍宝。
而眼前这把短剑据说是父亲留给他的佩剑,质地细密,重三斤八两,剑刃锋利异常,剑身白光闪亮,细看还有几条细细的花纹,他着实喜欢这把锋利的短剑。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此剑名白龙,是你祖父留下的三柄宝剑之一。”
刘璟一回头,这才发现身后竟站着伯父刘表,他连忙收剑入鞘,上前下拜施礼,“侄儿拜见伯父大人!”
虽然刘表还是第一次来看望他,但彼此早已熟悉,刘表眼中毫不掩饰他对这个侄儿的器重。
刘表有三个儿子,长子琦、次子琮和幼子修,长子刘琦长得文质彬彬,但体格嬴弱,难经风雨。
次子刘琮虽然身体健壮,勉强可算文武双全,但身材不高,年过十六,身高还不足七尺,令刘表心中很是失望。
而幼子刘修更是一个病秧子,从小在药罐里泡大,很多医者都说他活不到成人。
三个儿子都完全不像身高八尺,体格魁梧的刘表。
刘表另外还有两个堂侄,刘磬和刘虎,刘磬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资质平庸,胆小而懦弱,而刘虎虽然长得高大强壮,却鲁莽无智,这两人刘表都不喜。
而唯独这个刘璟不仅身材高大,而且睿智深沉,很像刘表年少之时,完全继承了祖父文武双全的风采,令刘表极感欣慰。
而且刘璟的父亲刘病是刘表的同胞兄弟,对于兄弟留下来的唯一骨肉,刘表对他自然也疼爱有加。
不过喜欢归喜欢,刘璟毕竟只是侄子,不能和儿子相提并论。
刘表见他居然能一剑斩断粗树干,心中颇为惊讶,又从他手上接过宝剑,见剑鞘毫无装饰,简陋朴实,不由有些奇怪地问:“我记得原来不是这柄剑鞘。”
那把剑鞘在和曹军的争夺中遗失了,但刘璟不敢说自己遗失了剑鞘,只得硬着头皮道:“原来的剑鞘我嫌太花哨,剑乃杀人之器,非妇人钗簪之饰,故放在老宅不用,若伯父不喜,下次回老家,我再换回来。”
“说得不错!”
刘表赞许地点了点头,虽然他的佩剑也只是饰物,但刘璟年纪轻轻便能说出‘剑乃杀人之器,非钗簪之饰’,这种大丈夫之言,令他刮目相看。
刘表也轻轻一叹,“虽有宝石之贵,流苏之华,又有金镶银嵌,奈何却不能救天下苍生,要之何用?”
他又将剑还给刘璟,微微笑道:“看剑如看人,你很好,不知弓马如何?”
刘璟脸一红,摇摇头,“回禀大伯,侄儿从未练过弓马。”
刘表呵呵一笑,“无妨,还来得及,过几天,我让都尉王威来教你骑马射箭。”
刘璟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