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端木若云朝父亲端木瑾行了个礼,然后问道:“女儿见过爹爹,青杏说您找我?”
端木瑾点了点头,指着书桌前的一把太师椅道:“坐下说吧。”
端木若云依言坐下,却久等不到父亲的下文,她不由得抬眼打量了父亲的脸色,但见他神情凝重,眉眼之间不见喜色,可见他要说的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随着父亲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端木若云脸上的笑容也跟着越来越淡,最后终于沉下脸来,心里头却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父亲这般为难?
良久后,端木瑾才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听若风说,你已经突破了后天七层境界?”
他说此话时,脸上殊无喜色,跟听闻她突破后天四层境界时的狂喜完全不同。
这难道不算是好消息吗?为何爹爹会是这种表情?
端木若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道:“是,爹爹难道不高兴吗?”
端木瑾朝她看了过来,勉强地一笑道:“高兴,若云在修炼上取得了这样好的成绩,爹爹怎么会不高兴。”
他虽然这般说,但瞎子也看得出来,他脸上的笑容有多勉强。
而且,他说完之后又再次没有了下文,脸上也是一副为难的样子。
最后还是端木若云忍不住了,神情凝重地道:“爹爹,您有什么话便直说罢,女儿已经是大人了,可以替您分忧了。”
端木瑾闻言一怔,抬眼看着眼前这张明显还未长开的少女脸庞,心中一酸,不由得眼眶发红,他抿了抿嘴角,努力露出一抹笑来,点头道:“嗯,若云已经是大人了。”
“爹爹!”端木若云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端木瑾沉默了半晌,然后才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若云,有的事情,原本我是打算一辈子也不告诉你们姐弟俩的,但是,按照你如今的修炼速度,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听说那些事情了,与其从别人嘴里听说,不如我亲自告诉你吧。”
“如你所言,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听了爹爹讲的事情后,你要冷静理智地考虑这件事,切不可冲动行事,你若答应,我便说给你听,你若不答应,这件事情将会烂在爹爹的肚子里,哪怕你今后听见别人说了什么,我也不会跟你讲半句实话。”
端木若云深知她的爹爹素来是个说到就做得到的人,他说烂在肚子里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往外说半句,她忙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我答应您,我会冷静,爹爹请讲。”
端木瑾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还得从你爷爷奶奶说起。事情发生在五十年前,那时,你的爷爷还是端木世家备受关注的天才弟子,当年,他的才华与天赋让所有超级世家的人都为之侧目……”
原来,端木若云的爷爷端木瑞明并不像传言所说那样,是被家族放弃的、没有天赋的弃子,实际上他是自己离开端木家的,而端木若云的奶奶李子青,那时更是极北冰原李家的天才少女。
五十年前的旧事,说起来有些遥远,而且也颇有些狗血,只有当这种事情真的落到自己头上时,才能感受到其中的无奈与悲痛。
这是一个老掉牙的故事。
世家子弟端木瑞明与世家千金李子青相恋,两家大人也都乐得联姻以缔结秦晋之好,就在两人预备成婚的前夕,一位端木瑾不敢直言其名讳的大能突然看上了李子青,并向李家提出娶她为妻。
然而李家与端木家已经有了婚约,于是只能推掉了这位大能的求亲。
谁料那位大能心怀怨恨,竟然在婚礼上提出要与端木瑞明比试,那位大能的武技修为深不可测,才只有先天九层的端木瑞明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三五招下来,那人竟将端木瑞明打成了重伤。
端木瑞明的境界从先天九层一路跌落到后天九层,经脉丹田也受损,只怕将来在修炼一途上再难有建树。
迫于这位大能的压力,又加上原本的天才此时已经跌落尘埃,与废材无异,所以李家提出了退婚。
但李子青此时已经住进了端木家,坚决不肯答应退亲之事,两家由此生出了嫌隙。
而那位大能,打伤了端木瑞明后并不罢手,而是继续向端木家施加压力,为了不连累家族,端木瑞明只得带着妻子离开了极北冰原,来到世俗界生活。
若干年后,端木瑾出世,不料那位大能竟亲自前来,一掌打碎了还是婴儿的端木瑾的丹田,让他从此与武技无缘。
那位大能还放下话来:“你们的确得到了爱情,但注定要失去除了爱情以外的一切,你们的后代,永远只能龟缩在世俗界,做一辈子汲汲营营的凡夫俗子!我要你们亲眼看着你们的孩子在你们面前变老,死去,要你们一辈子活在痛苦与内疚之中!”
端木瑞明并不认命,为了寻找灵药治疗儿子的丹田,四十多年前,他离开了京城前往极北冰原深处。
谁料此去多年,竟音信全无,初时李子青还相信丈夫依然健在,但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也一天天的失望、绝望,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