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禾市犹如三分拼盘一样紧邻,但是三禾区靠近矿山,附近的矿场都集中在三禾区周围,因此这里是富人最为集中区,也是最为混乱的区。
迷迷糊糊的李二苟是被包子油条和豆腐脑混合的香气引诱醒的,趴在煤炭上,李二苟咽了咽口水,借着微微有些发亮的夜色悄然的从车子的另一端滑了下去,步行离去。
即将入秋,三禾市的清晨有些冰凉,李二苟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想要驱除身上的寒冷。跑出来时,李二苟就只穿了一个破夹克,一条牛仔裤,还有就是一双厚底子的棉鞋。
夹克上沾染了大量的血,凝固后在上边形成一大片暗红色,给单调的夹克上添加了异样的元素。李二苟裹着这样的一身,安安静静的在三禾区的街道上走着。
卖早餐的是早已经摆好了摊子,闻着从那里传来的香气,李二苟咽了咽口水,口袋中空空如也,李二苟羡慕的看着早起的人坐在那里幸福的吃着早餐,在清晨微冷的风中用力的裹紧没有纽扣的夹克,转身离去。
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这个还没有完全睡醒的城镇里,李二苟忽然感觉自己像一个幽灵,静悄悄的,从一条路走到另一条路,漫无目的。
“妈的,给我滚,臭要饭的,一大早的晦气,滚到别的地方睡去,再敢给我回来腿给你打断。”
走累了的李二苟想找个地方睡觉,刚睡着就被人用扫帚打醒,仓皇离去,拐进了一个步行街。
“你这个臭要饭的,给我滚,这里是商业街,谁允许你进来了,给我滚,在敢过来,把你送到拘留所。”一群身穿制服的年轻人拦住李二苟。
“军哥,你要把他送到拘留所,估计他还得感谢你类。”几个人哄然大笑。
李二苟看着这些穿着制服的年轻人,只因为他们身上的制服,他们就能呵斥自己,将头深深埋进胳膊里,李二苟在几个年轻人的嘲笑声下转身离去。
李二苟漫无目的的走到一个居民楼的楼下。
“唉,要饭的,来来来,给你点吃的。”一个胖妇人傲气的指着李二苟道。
抬头看了她一眼,李二苟安安静静的转过身,离开。
“妈的,给脸不要脸,老娘好心赏给你饭吃,你到挑三拣四,活该当要饭饿死!”
骂累了的胖妇人随即厌恶的将已经馊的饭菜扔到了垃圾堆中。
终于,李二苟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郊区一个大桥的桥下。静悄悄的,只有一旁发黑的河水和头顶上偶尔来往的车声为伴,李二苟躺在地上,终于能安安稳稳的睡觉了。
这一觉是李二苟这几年来睡得最好的,安安稳稳的睡了一个大白天,到了傍晚,却被人打断。
“MD,给我滚起来,狗哥的地盘你也敢占,找死是不是,我打死你。”
背部的疼痛将李二苟叫醒,随即而来拳打脚踢勾起李二苟在矿上被活活打死的回忆。
“我弄死你,我打死你,给我滚,,,”
“啊!”翻起身,李二苟愤然反击,三两拳就将打人者击倒在地,大呼不敢,而李二苟自己也累得呼呼喘气,靠着桥墩回复着体力。
“大哥,我不敢了,饶了我吧,我走,大哥,我再也不敢了。”
恢复了点体力的李二苟看着他躺在地上,默默地转身,拖着疲惫的身子安安静静的离去。
苍茫的夜色,我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