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涵瑶起身福身道:“君父,臣女也未曾到过澳洲。讀蕶蕶尐說網澳洲之事多是从师尊那儿听来得。可从师尊那话里听着,这澳洲也没什么风土人情,那里的人连车都造不出来,平常也是露宿在外,是真正的茹毛饮血之人。”
“而他们的部族也有不少,不过都不大,两三百人的部落在那儿就算是一方豪强了……”
“性格大多也比较温顺,当然也有很凶残得。不过若是兴王化于夷方得话,臣女觉得先给些他们吃得,再派出医者随行,给他们看看病什么得比较好。”
“当然,也不能白给吃得或者给他们看病。所谓升米恩,斗米仇,若我等一上来就显得太好说话的话,他们就不会服从管教了。”
司马光皱起眉,杨涵瑶这番话开始听着挺顺耳,可这后面几句就有些刺耳了。
“那又当如何呢?”赵祯问道。
“回君父,我们可与他们贸易,然后慢慢教化他们,逐步渗透,一旦他们见识到天朝上国的文明之后,再加之本就有些渊源,同化是早晚的。”
“贸易?”文彦博不解了,“县主殿下不是说那些人茹毛饮血,衣不蔽体,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又如何贸易?”
“他们有黄金……”杨涵瑶慢慢说道:“成色十足的黄金。不过黄金在他们眼里只是一种比较好看的黄色石头而已,并不知道其价值。”
“而这些黄金,他们都是随地拣得……”
“什么?!”赵祯呼吸一下急促起来了,国朝现在已是入不敷出,现在听到一群野人居然把黄金当石头玩,还是随地捡来得,难道那澳洲的黄金多到这种地步?
“千真万确,君父!”杨涵瑶认真地说道:“澳洲盛产黄金,这些土著并不知道其价值。我们可以卖些粮食,布匹等物与他们,换取黄金。”
“这么做有失仁义吧……”司马光不悦道:“我大宋乃礼仪之邦,岂可这般糊弄他人?”
杨涵瑶摇摇头,道:“司马大人,在土著眼里,黄金还不如一块红薯。他们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每年不知要饿死多少人,根本也不会耕种,守着这些黄金又有何用?”
“况且,我等不取,日后等有人发现这澳洲,自然也会去取。但那些人去了,恐怕这些土著要遭殃。毕竟这世上讲文明,仁爱地也只有我们汉民。”
“我等前去,尚能温和对待。师尊在欧罗巴行走多个国家,那里的人可贪婪着。若等他们发现这澳洲,美洲,恐怕等待当地人的就是灭族之祸了。”
“那些欧罗巴的国家都很强么?”赵祯问道。
杨涵瑶摇头,“无法与国朝相比。他们都是些小国家,所以才会对土地十分地贪婪。”
赵祯微微地点头,又问了杨涵瑶一些其他问题,杨涵瑶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一告知,最后赵祯忍不住皱眉了,“可现在国库空虚,若要再费巨资造巨船,恐怕……”
几个老人精也沉默了,刚刚还问得很起劲,可一听说到那澳洲需要造大船,国库现在已入不敷出,哪里还有闲钱去造船?
杨涵瑶皱眉,故意一脸不解地问道:“君父,既然国朝空虚,不是更应该加大海贸力度吗?这澳洲之事也不急,我等可加大与日本,朝鲜的贸易。而那白酒亦可高价卖给辽国与西夏。”
赵祯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实在是朝廷的开支太大了。每年看着有几千万的税收,可分摊下来,却是远远不够。
富弼叹息了一声,其实谁都知道国朝现在的状况。可现在光是节流显然作用已不大,可大家也没什么法子,只能这样苦撑着了。
“县主有所不知,国朝每年税银虽多,可这分摊下来还是有些入不敷出。我等已经想尽办法节流,可成效却不大。”富弼说道。
“光节流有什么用?钱要花出去才能赚回来,要开源啊!”杨涵瑶摇着头说道。
“开源?”司马光摇着头,“如何开源?土地就那么多,难道要增加税银吗?那岂不是苦了百姓?这有伤国本,且不可开此端。”
“为何开源就一定要增加税银?”杨涵瑶起身福了福身说道:“君父,臣女斗胆想说几句话。”
赵祯点点头,也没在意杨涵瑶这已是在议论国事了。可能是她小孩子的身份,这些老人精也没当回事。若是个大人,这么说话,恐怕就要被弹劾了。
“准!”
杨涵瑶福身,说道:“君父,诸位大人,染真斗胆了。其实染真觉得这开源不仅不能增加税银,增加百姓负担,反而应剪除各种苛捐杂税,比如浙江路的人丁税就应取消。”
“如果我等想把澳洲拿下,没有人可不行。当然,这事得徐徐图之,否则会动摇国本根基。至于开源,说白了,其实不就是怎么赚银子吗?这事简单地很,国朝也可大办工厂,增加税银。”
“工厂?”文彦博皱起眉,“这工厂做些什么呢?而且如此一来,岂不是有与民争利之嫌?”
杨涵瑶忙回道:“有些事必须得国朝来办,才能大大降低成本。比如染真之前献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