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做着打理工作的人自然是县衙拨款,县衙出人。讀蕶蕶尐說網因为在历任县令大老爷或者知州老爷们看来,只花略微小钱将此园林打理好,却可以多一个供常州的文人雅客谈笑风生,吟诗作对,顺便还能办办诗会的地方这几个小钱花得实在太值了。
杨涵瑶一行到了景园门口,杨涵瑶看着四下,抬头能望见不远处的鼓角楼(大观楼),又听闻这坊间名为长生坊,心中诧异不已,难不成这里就是近园的前身吗?
一行人进了园林,杨涵瑶看着眼前的亭台楼阕,大多环山绕水,清幽自然,极负“远山近水自成趣”的意境。而行走在这园中,只觉得异香扑鼻,放眼瞧去,花草绿藤郁郁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假山之上也有奇草仙藤穿石绕檐,姿态随意而又不乏努力向上的精神。
置身在这样的美景中,杨涵瑶忘却了即将要暴露身份的烦躁,心中多了一些诗情画意。景园,近园,虽相差了千年的光景,可这园林之美却未减少半分。
常州的美体现在这小小的园林中,虽不及苏州园林盛名卓著,却也不乏精巧别致。就像常州这座城里的人,从古到今,这里的人们内敛而不乏大气,江南人的精致中又带着北方人的豪爽。
一如这园中之景,意境悠长,一步一景,浓缩了这座城市特殊的人文与风华。
苏州来的狂士么?园内的景色令杨涵瑶有种顿悟之感,心性得到了提升。不管是千年后的杨晓沫还是如今的杨涵瑶,她是常州城的女儿,这方水土哺育了她,谁不道自个儿家乡好?
她虽是个热爱家乡的人,却无地域之分;可一路上走来,听着方袭阳的絮叨,这几个苏州士子实在狂妄,贬低了她桑梓远也就算了,居然言语间把常州说得一无是处!
真可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身上原本忐忑不安的气息陡然一扫而空,霸气测漏,杨涵瑶抬着头,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园林的中央走去。等到了地,争吵之声源源不断传来。
定眼一瞧,好家伙,前面庭院里站了不少的人,分成了两拨,其中一行人大约有五六人,听着口音应就是方袭阳胡淑修口中的苏州狂士了。
再看另一边,以胡弘毅为首的常州士子也有七八人,个个面带怒色,脖子都红了。
那伙人听到这厢有脚步声传来,纷纷转过头来,常州的几个士子见到是去而折返的胡家小妹及县令千金不禁面露失望之色。
现下来两个姑娘顶什么用?再者他们七八人开门第一炮,对对联现下就在下风处,已被苏州人说成是人多无脑了,再来几个人,不是更丢人?
“妹妹,准备好了?”
随着距离的拉近,方袭阳看向杨涵瑶,低声问道。
杨涵瑶没有迟疑,用力地点了点头,目光之坚定让胡淑修与方袭阳都为之动容。
那苏州来的书生见又有人过来,却是刚刚走掉的两位姑娘,再往身后一看,哟呵!有意思了,这两小姑娘做啥去了?难不成去了青楼?这身后怎么还跟着一老太太,莫不是青楼里的老鸨子?
当下有个书生狂妄地问道:“胡朋友,那个是令妹吧?真有意思啊,令妹去而复返却带了一群人过来,这老得老,小得小,莫不是去了青楼请了老鸨子来?”
他的话音一落,其他几个苏州的书生都纷纷大笑了起来,更有甚者叫嚣道:“莫不是常州没人了吗?拉几个女子过来顶数?也罢,我等读得是圣人言,做得是君子行,哪怕是女子来比斗一番也可啊。今后传扬出去也是佳话一段!”
说着摇着扇子哈哈大笑起来,其他几个人也弯腰捧腹地狂笑。在场的常州书生们顿时个个被气得七窍生烟,脸色铁青。
“好个读得圣人言,做得君子行!这般口出狂言,目中无人,读得是哪门子的圣人言?做得又是哪门子的君子行?!”
清脆的声音在这肆无忌惮的笑声中显然特别突兀,笑声也戛然而止,他们循声望去,只见那两小姑娘让开一条路,从中间走出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来。
那几个苏州书生一见只是个小孩,“哄”得一下,又大笑了起来,“常州果真是没人了吗?居然冒出个小屁孩来!”说完又继续捧腹大笑,毫无形象可言。
常州这几个书生也一脸困惑,见是胡淑修带来的人,他们把目光投向胡弘毅,想知道答案。
哪知胡弘毅见到杨涵瑶那刻起,竟傻住了。桑先生,桑先生!桑先生真得来了!他一直认为就算是妹妹去找杨涵瑶来救场,以杨涵瑶低调的性子肯定不愿前来。
没想到她来了,是因为妹妹吗?还是因为……胡弘毅想到这里,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红晕……
常州的这几个书生越发奇怪了,这胡兄莫不是被气傻了吧?这可不妙啊!
“项橐七岁为圣人师,甘罗十二岁拜相,骆宾王七岁能诗,谁说年纪小便是无用之人?我观几位兄长年岁倒大,可惜圣人之言未参透,君子之行为立身便敢跑来常州城里大放厥词,真真是无谋空长百岁啊!”
杨涵瑶一出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