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战之后,残留的水贼全部撤走。庆功宴上,将士们高声欢笑,只有张平清在一旁端着酒杯郁郁寡欢。
“张统领,这大喜之日何故闷闷不乐啊?”一名大腹便便的官员带着满身酒气,走到他的身边。
张平清斜着眼瞟了他一眼:“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彻底根治这群水匪么?”
那名官员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根治?怎么个制法?”
张平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打算带领部队,攻入东瀛。”
那名官员愣了半晌,随即哈哈大笑:“张统领又说笑了……”
“说笑?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那群人是如何对我们的,我就十倍奉还给他们。”张平清的脸上现出一抹狰狞。
几日后,张平清挑了三千死士,与他一起东渡东瀛。船刚靠岸,将士们便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吼着朝岛内冲去。一切出现在士兵眼前的岛国人,无论是谁,都只有死路一条。
士兵们冲天的喊杀声和村民们凄厉的哀求,很快便引来了东瀛的军队,两队人马杀在一起,岛国士兵一触即溃,丢盔弃甲朝着后方奔逃。
奈何士兵只有三千余人,东洋军队源源不断的赶来,士兵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便继续与刚刚赶来的生力军杀在一起。
面对着对方源源不断的生力军,士兵们疲惫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一个一个被砍倒在地。张平清操控着道符将一道道闪电劈在地方军队中心。奈何对方人数太多,经历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厮杀,三千死士全部倒了下去。
尸体中涌出的血液将整个大地染红,血流汇聚在一起流入海中,将海水染成一片血红。看着一步步逼近的敌方大军,张平清吐了口血沫,转身投入海中。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置身于一个黑暗狭小的空间。他的手脚都被拷上了沉重的锁链,身体各处都宛如撕裂般疼痛,伤口由于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开始溃烂,溃烂的地方,爬满了恶心的蛆虫。盔甲上有着一道道刀痕,而这些刀痕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
他强忍疼痛,从怀中掏出还微微有些潮湿的道符,默念口诀,道符自动燃烧起来。他迅速将符贴在自己的伤口处,蛆虫化为一滩脓水消散,而溃烂的伤口,也开始渐渐复原。
将伤口清理干净,张平清才四处打量着房间。这间房似乎是个地窖,四周只有光秃秃的墙壁,而墙壁的某侧,却有一个向上攀爬的木梯。
张平清站起身来,却由于沉重的锁链,使他无法站直身体。他一步一步挪到梯子旁边,想爬上去看看情况,奈何手上的锁链使他抬手都有些困难,他试了几次,最终叹了口气,选择了放弃。
张平清坐在地上,回忆着以前的点滴:“我终于也要去见师傅了么……但是,手上有着这么多条人命,想必就算到了地下,师傅也不会认我了吧。”
正在他感叹之际,头顶的木板被缓缓移开,露出一个一米多的洞口。一个六七岁的女童将头探了进来,她好奇的打量着张平清,不等张平开口询问,女童开口道:“你是恶魔么?”
虽说对东洋人感到愤怒,但这种愤怒还没有波及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身上,与东洋水匪交战数年,张平清也学会了一些日语,他笑了笑,用着生涩的日语回道:“为什么这么问?”
见张平清似乎并没有恶意,女童顺着木梯爬了下来,坐在了他的对面,她挥着稚嫩的小手,露出一副认真的表情,绘声绘色地讲道:“你刚刚被我们村子的渔民打捞上来时,浑身都是血淋淋的,就像一条被咬死的大鱼。村民说你是恶魔,打算把你杀掉,但是又一想,如果杀掉你不知道会遭到什么报应,所以大叔们就把你关在了这里。”
张平清现在才有机会开口问道:“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女童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你真笨,这里当然是我家啦。”
“你家?那你父母呢?”
“去年的时候就都病死了,村民们都不敢把你锁在自己家,所以商量了一下,就把你放在了我家。”
张平清听完,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女孩:“那你觉得我像是恶魔么?”
小女孩认真的打量着他,随后摇头道:“你只是个普通的大叔而已,只是你的衣服好奇怪啊……”
“对了,你等我一下。”女童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匆匆的顺着木梯爬了上去。
不久,她背着一个包裹重新返回,女童气喘吁吁地将包裹摘下,里面赫然放着一身道袍。女童抹了把头上的汗,将道袍递给了张平清:“诺,这是在你身上被找出来的,村民们把你的东西也都放在了我家。你的衣服好大的腥味,快换上这件吧。”
张平清接过道袍,费力的将盔甲卸了下来,随后套上了道袍。一切做好后,他重新坐了下来:“既然你也觉得我不像是恶魔,那就把这些东西帮我解开吧。”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铁链。
小女孩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钥匙在大叔们的身上,我没办法帮你打开啊。”
张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