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雀儿庄,”常大夫又点点头
“我明白了,谢谢——”刘宏明给常大夫作了揖。
“还有哪个药店,我会安排学徒开下去,等老先生的家人。”常大夫说的很平静,似乎他已经知道老先生是什么人了。
刘宏明真想说,我就是他的家人,想了想又没有说,现在,自己完全不知道常大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不能完全暴露自己的。当然,常大夫也是在猜测他的身份,敢透露一些情况,说明常大夫对刘宏明是有了解,有把握的。刘宏明不知道他凭什么这么断定的。
他们回来时,已经开始关门了,常大夫叫住了他们,这些伪军对常大夫都比较熟,也就是说,常大夫的人缘还不错。一个伪军排长笑嘻嘻地问:“常大夫,出诊呀?”
“哪有啊,不是一个老友出了意外嘛。帮个忙吧。”
“常大夫真是好人,有难处找到你的,你没有推辞过。“伪军排长说:“听说了,城北大药房出的事,那个老先生,也是个好人呀。不知什么人这么狠心。”
“眼下是好人没长寿。”
“这位是——”伪军排长指着刘宏明问常大夫。
“我的朋友,以后关照点。”常大夫说。
“那是,那是。”伪军排长说:“不过,常大夫,,你也要注意点,我们刚刚听说,抗日支队的探子进淮城了。没事最好少出门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常大夫反问了一句。
“刚刚,我们也是刚刚接到通知,今天夜里,谁也不准出城,明天开始搜捕,”伪军排长说:“别说是我说的呀,常大夫。”
“我知道,我认识的高官多去了,谁都可以告诉我。我说的对不对呀?”常大夫反问了一句。
伪军排长连忙点头:“那是,那是。”
“走吧,还楞着干嘛?”常大夫又转身招呼刘宏明。
刘宏明点点头,紧走几步:“常大夫,我的一个伙计真好今晚要出门,能否通融一下。”
“早说呀,小事一桩。”常大夫又回头走几步,对那个伪军排长说:“巧的很,我的一个亲戚,正好今晚要出城,能不能方便一下?”
“别人不可以,您常大夫的事谁敢说不?”
“要不,我亲自来送一下?”
“只要报出您的名号就行。”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写一封亲笔信吧。别让人冒充了。”常大夫看着伪军排长说,“你放心,以后见到你的上司,我会替你美言几句。”
“承蒙常大夫关照。”伪军排长高兴得合不拢嘴。
刘宏明想好了,今天得到的情报,这个叛徒是在雀儿庄被抓的,只要到雀儿庄查到那个寡妇,就知道是谁了。他想派乔立业回去,还有把悦来客栈留下来的银元交给支队,今天派王十渠走的时候,考虑他年龄小,没有让他带。这次,要让乔立业带走,这批资金对支队来说,很重要
刘宏明嘱咐乔立业:“情报必须单独向政委汇报,或者是司令和政委同时在场。明白我的意思吗?”主要原因,就是副司令推荐的两个人如果都有问题,副司令就脱不了干系。最起码是用人有问题。
乔立业当然明白刘宏明的意思,低声说:“我会按照你的意思办的。如果三位领导同时在场,我就把大洋交给他们,别的话就不说。”
为了保险起见,常大夫亲自送乔立业出城门。
那个伪军排长,连忙迎上前:“哎呀呀,常大夫,我都说了,只要说是你的人,我就放行,怎么还亲自来。”
“前天,别人送我一盒洋烟,你知道的,我不抽烟,带过来给你尝尝。”
伪军排长乐坏了,赶忙吆喝:“开城门,放行——”然后,双手接过洋烟,“谢谢,谢谢常大夫还想着我这个跑腿的。”
“区区一盒洋烟,小意思,不必这么客气。”常大夫一直等到乔立业出了城门,伪军们关上了大门,常大夫才离去。
第二天是农历十八,按照政委的吩咐,这是一个接头的日子。刘宏明和小薇一起去了,两个人互相挽着胳膊,俨然一对亲密无间的夫妻,秦荣堂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盯着。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政委交代的那个菜市场,开始装作卖菜的样子,不时地打听着菜的价钱
太阳出来,像个红红的大火球,一条条红黄色的光线斜映菜场的地面上。菜市场开始上人了,小贩子们亮开嗓门吆喝:“新鲜的小白菜,便宜啦。”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吆喝声此起彼伏,刘宏明无心做买卖,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也许卖菜的人是常来常往的熟人,并没有人招呼刘宏明,突然,菜市场出现三十出头的女人,小贩子们立刻骚动起来。
这个叫:“魏姐来啦,我的菜便宜卖给你。”
那个说:“魏姐,今天,我的菜最便宜了,买我的吧。“
这个引起骚动的女人,是大汉奸魏得时家的佣人,据说也姓魏,大家都会叫她‘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