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的时候,肯定难辞其咎。
李豫脸色一变,向南霁云和禁军诸将断然喝道:“南霁云,怎么回事?好端端地,长安城外,冒出一群明火执仗的回纥女子来,她们意欲何为?速速……速速问明真相,向本宫禀报!”
李豫本来想说速速将其拿下,但骤而想起如今回纥与大唐刚刚缔结盟约,而且这群回纥女兵来得莫名其妙,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始动手,其实也不妥当。
南霁云在马上躬身下去:“末将尊命!”
南霁云催马而出,冲向孔晟一行进城的来路。孔晟凝望着南霁云,神色平静。南霁云在马上躬身施礼:“末将南八,拜见大将军,迎接大将军还朝!”
孔晟缓缓点头:“南八,稍安勿躁,且去问问这些回纥人的来意,莫要轻举妄动。”
南霁云点头应是,但南霁云还没有来得及过去询问究竟,不远处早已结阵整齐的回纥女兵阵型中,英姿飒爽的骨云催马驰出,在马上高声大喝道:“长安候孔晟,速速将我父汗和各部族首领放还,否则,我与你不死不休!”
骨云题名道姓,大声呼喝,声音清脆,在场众人,包括李豫等人在内,都听了一个清清楚楚。此女竟然是回纥可汗磨延啜的女儿?此女带人闯到长安来,竟然是为了营救磨延啜一行吗?而听这女子的口气,显然磨延啜退位和到长安来朝拜大唐皇帝的事儿背后必然大有文章。
实际上,这都是一些废话。如果没有“文章”,想那磨延啜好好的回纥可汗不做,岂能退位并主动到长安来充为人质吗?
李泌和杜鸿渐刚要出面,却被李豫拦住:“李相、杜相,稍安勿躁,既然这回纥公主是来找孔晟的,那么,就让孔晟出面处理&……如此看来,这磨延啜退位之事,背后定有隐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李泌扫了李豫一眼,心说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磨延啜退位肯定是迫于无奈,哪怕是长安孩童都能明白的道理,作为一国储君,故意挑在桌面上,无非还是针对孔晟来的。
李泌微微有些失望。他知道李豫与孔晟一向不合,但两人的根本矛盾在于孔晟站在皇帝一边而没有被太子同化拉拢,没有什么个人恩怨。但无论如何,像孔晟这样对大唐社稷江山有重大价值的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为了国家利益的大局,李豫应当尽快收手。
可李豫却不放过任何一个构陷、打压和攻击孔晟的地方。这让李泌这些清流之臣,对李豫的风度和气量有些失望。
孔晟轻叹一声,不得不拨转马头,驰向回纥女兵的阵营。他万万没想到,磨延啜的这个义女胆子如此之大,做事如此不顾后果,竟然带着自己的心腹千里迢迢追到长安来,还在长安城外,大张旗鼓地表示要营救磨延啜等人,真是匪夷所思了。
而且,让孔晟更加奇怪的是,以骨云这种火爆脾气和率直性格,她要想营救磨延啜,早在灵武或者贺兰堡之外就该有所行动了,怎么还按捺至今,不辞辛苦追着孔晟的队伍跑到长安来当众兴师问罪?
骨云一行看似来得巧,实际上应该是蓄意为之,故意当着李豫和群臣的面,冲散了大唐专门为迎接回纥前任可汗磨延啜的仪式。
孔晟心内猜疑,神色却不变,他在马上淡淡道:“原来是骨云公主。公主可知,你这样率军明火执仗闯进大唐领土,又在长安城外持械喧嚣,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重罪吗?”
骨云纵马扬鞭来到近前,俏脸上满是冰霜愤怒:“孔晟,你休要虚张声势,我是回纥公主,岂能受你大唐律法约束?你要识相的话,速速将我父汗放还回纥,我便饶你不死!”
孔晟忍不住笑了:“骨云公主,回纥人擅闯大唐领土,已经是死罪。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在我大唐触犯律法,必然要受律法严惩,你连这一点都不懂,我看当真是需要来长安住几天、读点书、学点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