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面色惊惧地望向对面的山峰,他已经感知到炮弹是从对面发射过来的,而在那座峰头之上,唐军的猎猎军旗,黑漆漆的神威无敌大将军炮,以及孔晟临风而立的身影都依稀可辨。
磨延啜知道这大概就是孔晟的报复了。很显然,孔晟早就在对面山峰之上埋伏下火炮,而移地建的疯狂行径正好给了孔晟一个炮轰贺兰堡的借口。
磨延啜不知道孔晟还要炮轰多久,他估摸着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他带来贺兰堡的两千亲军要全部断送在贺兰堡和下山的山路上。而自己和回纥各路权贵部族首领,几乎都要殒命在此处。
一念及此,磨延啜就面色愤怒地扭头望向移地建,咆哮道:“你这孽子!若不是你擅自行动,向孔晟下手,我等焉能有今日之祸?!孔晟的火炮如此惊天动地,如果他不肯罢手,恐怕我们这两千人都要断送在贺兰堡了!”
所谓形势比人强,屁股决定脑袋,因为事关自己的性命前程,那些原本支持骨咄禄和移地建的部族首领也都纷纷开始怒声抱怨指责移地建,有些更是直接将矛头对准了骨咄禄。
骨咄禄脸色阴沉,默然不语。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和控制了。他哪里能想到,孔晟孤身一人置身于贺兰堡,处在回纥人的重重包围中,竟然还能成功逃逸。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孔晟竟然在贺兰堡的对面埋伏下了火炮,不管不顾地对着回纥可汗冷酷无情地展开炮轰。
本来骨咄禄认为孔晟会因为磨延啜的存在而大有顾忌,因为轰杀回纥可汗,肯定要挑起两国生死决战,这一定不为唐朝皇帝所允准。可他怎知孔晟从来就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他这何止是不顾及磨延啜的安危,而是简直要存心将回纥可汗一并灭杀在贺兰堡的架势!
“怎么办?!你倒是说说看,这怎么收场!!!”磨延啜愤怒的咆哮声回荡起来,众人的脸色都变得惨淡无比。
移地建心里又是惊惧又是懊悔又是羞愧,面对父汗磨延啜的质问责难,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
事实上,他还能说什么呢?事情是他挑起的,他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被孔晟脱身后果断展开报复,这铺天盖地的炮轰,这人力无法抗拒的天崩地裂,让人闻风丧胆啊!
骨咄禄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可汗,此刻追究二王子的责任于事无补,以本相看来,我们现在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不顾生死冲下山去,重整大军,拿下灵武,将孔晟灭杀,然后再向唐朝皇帝交涉!”
说完,骨咄禄也不管磨延啜和其他人了,他在十余名亲军的护卫下,径自混入回纥军卒人群中,向山下没命的逃去。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还管其他人,保住自己的老命最重要!
磨延啜眸光愤怒地紧盯着骨咄禄逃命去的背影,心道你这狗贼还是执迷不悟,这番能不能逃出性命还很难说,竟然还想与唐朝开战!拿下灵武,灭杀孔晟?说的轻巧!磨延啜后背上冷汗直流,嘶哑着嗓音挥了挥手,急急道:“事已至此,只有先下山要紧!来人,随本汗冲下山去!”
对面山峰之上。
孔晟冷冷一笑,“停火!尔等护卫炮车速速下山,穆大哥,我们去山脚下等着回纥人!”
说完,孔晟转身就要山下奔走。
穆长风见他满身血迹,面上也是血污纵横,不由担心道:“二弟,你多处受伤,还是先疗伤要紧!有南勇的五千人马守在山下,回纥人逃不出的!”
“穆大哥,只是一点轻伤,无大碍。倒是乌氏兄弟这一次受我连累,差点命丧黄泉。”孔晟叹息一声,声音转冷:“所谓人算不如天定,既然如此,我就让回纥人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这倒是给了我新的启发,这或许就是一个机会……”
孔晟话没有说完,就向山下飞奔而去,自然有不少护军紧紧相随。穆长风叹了口气,掠过身形追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