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想也是,自己最忠心的主子故去那么多年,主子的故居一直蒙尘,今日重新站在这里,苓娘的心里,说不激动怎么可能。
碧衣丫鬟低头躬身应了一身,然后便和其他几个丫鬟退出主厅,在门外候着。
苓娘见状眉头一皱,便说:“这安澜院有我伺候小姐就行了,你们都回去夫人那里复命吧。”
碧衣丫鬟闻言脸上带了几分难色,“可是,我们是夫人买回来专门伺候三小姐的。”
她这话一出,苓娘的脸色更沉,正要说什么,却听慕清婉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留下,去把院子里该收拾的都好好收拾一遍。”
碧衣丫鬟松了一口气,福身下去:“是,小姐,奴婢蒲青,这是蔓月,墨妆,莲蕊。”站在蒲青后面的三个丫鬟一同福身,声音温软:“奴婢见过三小姐。”
慕清婉听着她们的名字,细眉一挑,道:“你们的名字,是夫人给取的?”
蒲青闻言摇头:“不是,是挑我们入府的公子取的。”
“大公子?”
“不是,那位公子未曾留下姓名。”
慕清婉点点头:“你们下去吧。”
等蒲青他们都下去,苓娘才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小姐也觉得她们几个是聂氏派来监视小姐的?”
“不好说,不过她们的名字挺有意思的。”慕清婉说着,唇角微勾。
“小姐是指?”
“夜色漫,青莲月,墨迹绘不尽红妆;桃花面,菩提下,白蕊漾成了流光。”慕清婉轻轻的念了出来,心思流转,她倒觉得,把名字取成这样的,似乎不像是与聂氏一伙的。
苓娘闻言有所开悟,但还是不放心:“可她们毕竟是聂氏打发过来的人,小姐,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慕清婉点头:“我知道,不过,如果她们几个真的有猫腻,那我们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总比聂氏想别的阴招好。”
“是。”苓娘应了一声,想起绿桃的事,仔细看了一眼外面没人,才低声说:“小姐,绿桃的事情,已经带点妥当了,奴婢在别院附近的庄子附近找了户人家,给了些钱,说是府上家生子的女儿得病了,送到外面养一养,然后又找了几个人暗中盯着,小姐放心吧。”
“嗯。”慕清婉对苓娘向来是放心的,这事儿这样处置也是再好不过。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几句交谈的声音,听着不像是那几个婢女的。
慕清婉还没问,就见苓娘的脸色冷了下来,双手也握成了拳,似乎见到了自己十恶不赦的仇人一般。
“小姐,是聂氏的乳母徐氏,从前,她仗着聂氏可没少给我们下狠手使绊子,寒冬腊月的把小姐推进冰窟里,当时小姐差点送了半条命。”苓娘说着,气得都打颤。
慕清婉伸手拍了拍她,低声说:“你这样倒是如了她的意了,以前是以前,如今我还能被她欺负了不成?”
苓娘嗯了声,外面便传来蒲青的声音:“小姐,徐妈妈过来给小姐送东西了。”
慕清婉眯了眯眼,“苓娘,一会儿见机行事。”
苓娘坚定的点点头,主仆二人站起来往外走。
出了门,就见一个半老徐娘的中年妇女站在荷花池边,后面还跟着俩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
那徐氏一脸的趾高气扬,拽的像一只好斗的公鸡一般,不可一世。
慕清婉心里冷哼一声,扫了一眼一旁的荷花池,因为没有人打理,里面的荷花都枯败了,池水也是浑浊一片。
这个徐氏不是推她进过冰窟吗,她今天就让徐氏尝尝这个泥窟的滋味儿。
“哟,三小姐可是出来了,夫人派我过来把这镯子给三小姐送过来,省得三小姐心心念念的惦记着。”
徐氏虽然嘴上一口一个三小姐叫着,可是,脸上哪里有半点儿尊敬的意思,眼睛里都是蔑视。
“这本来就是我们小姐的东西,心心念念惦记着的,恐怕另有其人吧!”
苓娘一听徐氏这口气就不乐意了,她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是聂氏的乳娘,还真把自己当成这慕府里的主子不成了!
徐氏翻了个白眼儿,如炬的目光盯在慕清婉的脸上!
“三小姐好心性儿,由得下人多嘴多舌的,这要是放在我们夫人的院子里,不消说一顿板子,掌嘴肯定是跑不了的。”
“你!”苓娘正要出言反驳,却听慕清婉不疾不徐淡淡的声音响起。
“徐妈妈费心了,我院子里的下人虽然比不上夫人院子里的眼疾手快花样儿心思,但我最看重她们的,就是守本分,徐妈妈挑挑,哪个带出去,都不会到别人院子里指手画脚,这就是她们的过人之处。”
徐妈妈老脸一赧,眼底掠过一抹愤色,不情愿的说:“三小姐自然是能言会道说什么都有理的,我一个下人怎么敢和三小姐争辩,这是夫人叫我送过来的镯子。”
她说着,从后面小丫鬟的手上拿过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里面粉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