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婉听着,忍不住摇摇头,但是她想到苓娘在公堂上说的话,问道:“那当初李太师在公堂上说,我是害死他女儿的元凶,而你又说是我撞破了此事,可是我全然不记得有这桩事,苓娘,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个疑问,压在慕清婉心底好久了,她在慕府刚醒来问苓娘的时候,苓娘就吞吞吐吐的,很明显,是有什么内情。
苓娘听完,脸色果然微微一变,眼神有些游移不敢看慕清婉:“小、小姐……”
慕清婉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面上的神色清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但是我身边从来不留对我有二心的人,苓娘是娘亲身边的人,我也不能慢待了,这里还有几百两银票,你先拿着,以后就当做傍身之用。”
她说着,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来上次楚之琰给的银票。
苓娘一听慕清婉这话,见她的动作,双眼一红,噗通一声就跪在慕清婉面前!
“小姐,老奴怎么可能会对小姐有二心,小姐是夫人的命,也是老奴的命啊,老奴就是拼个一死,也不敢让小姐有任何的损伤,不然,老奴怎么有脸面去见夫人九泉之下的英灵啊。”苓娘说着,眼泪直流。
慕清婉倒不是怀疑她的忠心,这些天,苓娘事事护在她前面,那股子劲儿,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只是,如果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在慕清婉心里始终有一个疙瘩,压得她不舒服。
“苓娘或许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这我也不勉……”
“老奴不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老奴是怕事情说出来惹得小姐伤心。”苓娘说着,眼泪流的更凶了。
慕清婉走过去将苓娘扶起来,说:“不值得伤心之事我不会伤心,只是,苓娘,这件事与我有关,你若不告诉我,那我心里总归会不舒服,而且,我们已经吃过一次亏,难道苓娘还要瞒着我,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再吃一次亏吗?”
“小姐。”苓娘面上带着不忍,“夫人若是在,定不会让小姐受这样的委屈。”
“苓娘,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苓娘的眼底带上的愤懑和怒意:“撞破李太师之事的人根本不是小姐,而是大小姐,老爷和主院那位怕大小姐受苦,便对李太师说是三小姐,李太师手里有老爷的把柄,要求老爷给个交代,所以,老爷便……”苓娘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
慕清婉瞳孔微缩,大小姐?慕吟月!就是颇具有盛名的慕家嫡出大小姐。
苓娘见慕清婉不说话,以为触及了慕清婉的伤心之处,声音也变得悲惋起来:“小姐,老爷他……”
慕清婉摇头,这具身体对那个父亲就没有太多的影响和感情,她自然也不会有。
只不过,事情到今天这种地步,过去的种种与她慕清婉无关,若是以后,再有谁敢触及她的底线,那就休怪她辣手无情了。
“苓娘,你还记不记得娘亲留给我的那个镯子?”
“小姐是说那个粉晶手镯?”苓娘说着,脸色微微一变,“当初,四小姐硬是诬陷小姐说那个手镯是小姐偷的大小姐的,老爷也不向着小姐,硬是将那只镯子叫大小姐夺了去!那镯子可是夫人留给小姐的,那可是象征着小姐身份的信物,如今却落在歹人手里。”
苓娘这么一说,慕清婉似乎脑海里有一点儿印象了。
“无妨,她既然想戴,先让她戴着。”慕清婉淡淡的说。
苓娘一听,脸色微变:“可那镯子可是……小姐丢不得啊!”
“我没说不要,我是让她亲自给我送回来。”那可是她回家的媒介,她怎么会不要,从而白白便宜了别人?
苓娘听慕清婉这么说,脸上的急色稍稍变得松懈了些,可是还是有些不平。
“如今事情真相大白,和小姐一点儿牵连都没有,老爷他……”她说着,语气有些低落,同样都是女儿,为什么自家小姐就要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
慕清婉闻言嘴边掠过一道讥笑:“你放心,过不了几天,他就会派人接我回去,而且,还得是风风光光的。”
那天慕宗义来的时候,慕清婉就看出来了,这个男人,唯利是图,极其注重名声,自然不会留给别人话柄,在府里如何冷落这个女儿都可以,但是在外人面前,必要的排场还是要做的。
苓娘听慕清婉这么说,先是一喜,然后面色微怔,似乎是也想到了这一层,眼底的落寞更重!
“如果老爷能接小姐回去,那自然是好的,可是聂氏……”
聂氏从前对小姐的手段她可是见识到了,当初慕清婉在她手上可没少吃排头。
慕清婉倒是不怎么在意,因为有原主的记忆在,她倒也对聂氏有一些印象,以前受得委屈,纵然是聂氏心狠,但是,原主的怯懦也是一个原因。
如今,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此而非彼,聂氏再想操纵什么花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无妨,总是要回去的。”她还得拿回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