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瓦闻声拿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朝黑人小伙手指的方向望去,他看到树冠上坐着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年轻人,这家伙大马金刀蹲坐在树冠上,正前方三头母猩猩在一条粗大的树丫杈上一字排开,撅着屁股对着年轻人晃来晃去,节奏感还挺强。
皮克猎了十多年黑猩猩,见过几回母猩猩对猩猩王晃屁股,可还从没见过黑猩猩对着一个人类晃屁股的事儿,这回算开了大眼界。
一群偷猎者呆呆看了半晌,终于有个见多识广的中年人讲出了一句饱含哲理的话:“谁说超越性别才是真爱,我会告诉他真正的爱情是可以不分类别的。”
皮克咽了口吐沫说道:“不对,这家伙一定有病。”
阿西瓦眉头紧拧,沉声说道:“我听说前些天有架客机在岛上坠毁,那家伙有可能是事故幸存者。”
皮克低声问道:“那我们还抓不抓黑猩猩?”
阿西瓦眼中闪过两点厉光,沉声说道:“当然要抓,如果那家伙不知死活上来阻拦,我会一枪送他见上帝,反正他早就应该死了。”
皮克嘿嘿笑了两声,对身旁的盗猎者打了个手势,大家端起麻醉枪和弓弩迅速呈扇形排开,猫腰向大树方向推进。
盗猎者们都不是头一回做这种勾当,一个个沉着冷静,在猎物未进入有效射程的情况下决不会轻举妄动。
阿西瓦和五个盗猎者留在原地,他们身旁放着几个半人高的金属笼,树上的黑猩猩不下两百头,对盗猎者而是无疑是一笔可观的财富,至于那个坐在树冠上看母猩猩扭屁股的年轻人根本不用理会。
坐在树冠上的年轻人早已经看到了这群心怀不轨的盗猎者,他没有惊慌,也没有任何动作,居高临下饶有兴趣的望着盗猎者靠近,因为他知道不用多久就会发生有趣的事情。
皮克走得最快,手中的麻醉枪瞄准了一头对着年轻人晃动屁股的母猩猩,这个距离只要再上前三步他就会果断扣动扳机,一步,两步……咔嚓!脚下传来一声轻响,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他看到自己一只脚踩在了几条折断的枯枝上,甩了甩头发微微一笑,抬起另一只脚用力踩了过去。
哗啦——
耳边传来一声噗咚闷响,皮克忽觉脚下蓦然一空,重心失衡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扑倒,他在身体下坠的瞬间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陷阱!
哗啦啦——
随后赶到的盗猎者接二连三踩空扑倒,有不少人掉进了陷阱,好在陷阱里没有竖立木刺之类的东西,掉进去最多被困一阵,很快就能脱困。
可掉进陷阱里的盗猎者们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陷阱里有比木刺更恐怖的东西,太攀蛇,有不少盗猎者根本没弄明白状况就被蛰伏在陷阱内的太攀蛇咬中,有几个倒霉蛋还被咬中了裤裆,痛得他们一个个哭爹喊娘大叫救命。
剩下的到猎者们见同伴遇险一个个放下武器上前救援,就在他们放下武器的瞬间,原本在树上嬉戏打闹的黑猩猩们徒然像改了性子般猛扑了下来,嗷嗷尖叫着冲向盗猎者。
黑猩猩们飞快的揪住盗猎者,用它们的利爪尖牙对盗猎者们,有几头黑猩猩直接跳上了盗猎者们肩头,用它们的尖爪利齿对盗猎者连抓带咬,当场鲜血横流,其中有两个被利爪扎穿了眼球,也有几个头脸被咬得血肉模糊,脚下踏空惨呼着掉入面前的陷阱,等待他们是一条条受惊的太攀蛇。
阿西瓦懵了,盗猎者们凄厉的惨嚎声不断在耳边回荡,如同敲响了声声丧钟,他站在原地呆了半晌才猛的回过神来,迅速从腰间拔出手枪对着树冠上的年轻人用力扣动扳机。
呯!呯呯——
枪响连响,一颗颗子弹射向树上年轻人,阿西瓦布满血丝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凶光,嘴里大声咆哮:“去死,你给老子去死!”他知道黑猩猩是不会布置陷阱,一切都是树冠上的家伙捣鬼,此时此刻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那家伙,为死去的手下报仇。
噗噗噗——
子弹无差别击打在树叶上,发出声声轻响,原本蹲坐在树冠上的年轻人已经先一步纵身跃下,他的身躯宛若灵巧的猿猴在丛林中跳跃,忽闪间已到了阿西瓦跟前,下一秒,他手中的枪被夺去,年轻人根本不会用枪,反转枪柄狠狠敲在他油光发亮的脑门上,眼前一黑仰面倒下。
咚——咚咚——
短短数秒,年轻人用枪柄敲晕了阿西瓦和五名盗猎者,把变形的手枪撂在一旁,伸手拎起地上昏迷不醒的盗猎者一股脑全塞进了金属笼内。
一小时后,喧闹的丛林再次恢复了平静,地上的陷阱被填平,谁也不知道里面埋藏着二十具盗猎者尸体。爪齿染血的黑猩猩们又回到了大树上,树枝上悬挂着数条儿臂粗的青藤,下方挂着一个个金属笼子,笼子里关的不是什么飞禽走兽,而是六个昏迷不醒的盗猎者。
“什么世道,太阳都照屁股了还不起床,爷爷送你们一泡香浓热辣的现煮鸡汤!”
蹲在树冠上年轻人一脸怪笑站直了身子,挺腰拨鸟对着下方的金属笼洒下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