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主将赫然发现,宋军左翼之处,宋军俱是清一色的铜锤兵,金瓜大小的铜锤从侧面砸在马首上,顿时令得金国骑兵人仰马翻,其中一个魁梧大汉,手中的金锤更是硕大无朋,轻轻一磕,便有一匹马被砸倒!
魁梧大汉毕再遇骁勇绝伦,掌中一对擂鼓瓮金锤轻若稻草,又重如泰山,凡是他冲到他面前的金国铁骑兵,在金锤之下,无不脑浆迸裂,人仰马翻。
他身后的铜锤兵见到魁梧大汉如此威势,也不由的斗志昂扬,喊杀声震天动地,手中铜锤高举,对着冲到面前的骑兵,猛然砸下。虽然没有魁梧大汉那样的威势,但是数千铜锤兵汇聚在一起,就宛如滔滔洪流,将冲锋而来的铁骑兵瞬间就淹没了。
而右翼那边,铁骑兵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一队队钩镰兵和一队队长枪兵的相互配合之下,铁骑兵的马腿刚刚被砍断,就有一名长枪兵扎破了马上骑兵的胸膛。
曲三尤为狠辣,虽然没有毕再遇的骁勇,但是掌中一柄铁剑,却是如毒蛇吐信,一刺即收,每刺一下,都是精准地刺击在铁骑兵的咽喉之上,看着虽无毕再遇凶猛,但是杀伤的敌兵数量,决不会比毕再遇少上多少。
就算是双腿不便的冯默风,也冲到了战线的最前列,肋下一对钢拐,每点一下,都能准确的点在一名铁骑兵的太阳穴上,做到一击毙命。
岳无笛在中军之内,胯下有一匹黄鬃马,看着前线的壮烈搏杀,心潮一时澎湃,却是按捺住自己出手的**。他知道,即使不用自己出手,两翼的两千名铁骑兵,也难以对北伐军造成多大的威胁了。
毕再遇的勇猛,曲三和冯默风的狠辣,都很好的驱逐了这些北伐军第一次上战场的恐惧。六年多日夜不停的艰苦训练不是白费的。纵使六年前只是一只绵羊,到了现在,也蜕变成了一只狼了。
杀人如麻,视死如归,是对这些第一次上战场的北伐军最好的诠释。步兵对阵骑兵,面对对方强大的冲击力,天然就有劣势。但是铜锤兵和钩镰兵的日常训练,恰恰就是针对骑兵的,因此他们面对千骑冲锋。或许有颤抖,有兴奋,有紧张,却决不会有害怕。
前排的同袍倒下,后排的将士就如复仇者一般,将对面的仇人用铜锤砸死,用长矛扎死。
短短一刻多钟,两翼的铁骑兵就陷入了宋军的合围之中。冲锋的空间在不断的被压缩,骑兵的优势在不断地被削弱。面对数倍于已的宋军,铁骑兵再无抵抗之力。
眼见两翼的铁骑兵被宋军淹没,眼看就要全军覆没,金兵主将痛苦的嘶吼一声,不得已停止了正面冲锋,此时距离宋军还有二百步之遥。对方的床弩,仍自不要钱一般地激射过来。
金兵主将再是不学无术,也明白了现在继续冲锋,只有徒然送死。一万名铁骑兵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五千,金兵主将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将这五千名铁骑兵带回城池之内,依靠坚城拒守,城内还有两万名步兵,守住城池,他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撤!撤退!”金兵主将大声嘶吼,并且拨转马头,第一个向城内冲去。
兵败如山倒,见到主将败逃,金国铁骑兵哪里还有心思向前冲,一时争相逃窜,前军被后军践踏,军阵大乱。
“放箭!”孟宗政一声令下,位于前线的床弩兵立刻再度砸下机括,床弩激射!
逃窜中的金国铁骑兵阵型密集,在床弩的激射之下,伤亡更是惨重,短短三百步的距离,硬是又留下了两三千具尸体,才成功逃亡到了城门之内!
“攻城!”不待金兵缓过气来,布置城防,在岳无笛的授意之下,韩侂胄便大声下达了军令。
仍是孟宗政的第五军率先攻城。城墙上仓促之间,只有弓箭手放箭进行压制,什么滚石檑木,一概没有。
孟宗政一声令下,撞木车在几十名宋军的推动之下,轰然向前,两翼和前排各有大盾兵护卫,城墙上不怎么密集的羽箭,根本就攻不破大盾的防御。
大队宋军蜂拥到了城墙之下,前面的人被乱箭射死,后面的宋军也没有丝毫的恐惧,只顾将云梯竖到城墙之上。
云梯被金兵推到,后面补上的宋军立即将云梯重新竖起。不断有宋军爬上云梯,一个人砍杀城墙上三五名金兵,砍死一两人后,被人将云梯推到,摔将下来。
曲三从云梯从云梯登上了城楼,一柄铁剑连点数下,便将那片城垛上的三五个金兵杀尽,后面的金兵刚刚补上来,狼牙棒还没砸下,咽喉就已被曲三刺破。
一瞬间,从这具云梯上,不断地有宋军爬了上来,当先一个正是毕再遇,他大声对曲三嚷嚷道:“好小子,敢抢老子的先登之功,杀光金人之后,老子要跟你比划比划!”
曲三恍若未闻,手中长剑丝毫不停,长剑在战场之上,本不是利器,但是在曲三手中,却成了杀人如麻的凶器,桃花岛上招式繁杂的落英神剑,被他舍弃,只用平生内力催动长剑,快速地刺出,收回,带走一个个金兵的性命。
毕再遇见曲三杀得惨烈,不由大叫一声,掌中一对擂鼓瓮金锤四周横扫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