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左使这次托大了啊。”心头微微一叹,方彪恭恭敬敬地在前头带路,不敢露出一丝不敬之色。
岳无笛缓缓迈步前行,眼眸转动,自己身为明教教主,韩侂胄不登门拜见,反而要自己前去见他,这架子已经摆的够大了。
也罢,他是光明左使,本来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况在南宋朝廷权倾朝野,也些傲意也是正常的,倒要看看他见到了自己这个教主,究竟敢耍出什么样的排场?
孤山是临安城之外,景色清幽,现在不是岳无笛前世那个时代。春暖花开的季节到处都充满的游客。
南宋的旅游业并不发达,名山古刹,大部分都只有外出游历的文人士子才会留下他们的足迹。
孤山上现在就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站在一座八角飞亭之内,摇着折扇,看着满山翠色。目光深邃,却又似乎心思不在景色之上。
方彪在离那人十丈远处便停了下来,请岳无笛过去,自己留在这里,担任警戒的任务。
岳无笛径自来到了八角飞亭之内,在一个石墩上坐了下来,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这个中年文士。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韩侂胄了,去年年初。他曾夜袭韩府,杀死了韩侂胄的那个养子,并且后来还和韩侂胄交过手。
那时的韩侂胄,紫袍玉带,威严深重,一看就是位极人臣的高官显宦,但是现在韩侂胄一身文士打扮,居然还真的掩去了那股身居高位带来的威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韩侂胄也在打量岳无笛。见到岳无笛的第一眼,他的眉头就微微一皱,打量岳无笛更加的仔细了。
“似曾相识,似曾相识。”韩侂胄目光防在岳无笛的身形上,不停地点头,看似是在对岳无笛说话。也似乎是在自语。
岳无笛面色没有丝毫变化,淡淡地道:“是么?王猛和陆绝尘,见到我时,也是这般反应。”
韩侂胄眼中精光一露,看着岳无笛。沉声说道:“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那晚闯入我府邸之中,杀了我儿子?”
岳无笛道:“这种事情本来就无需承认,只要你认定了,便是我不承认,那又怎样?”
韩侂胄突然一笑,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从你那晚的表现来看,武功固然是高过我辈的,但是说你胜过钟教主,还以一人之力,大败我明教全部高层,更是击退了欧阳锋,老夫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岳无笛也笑着说:“当然不可信,什么大败明教全部高层?光明左使都没有参战,所谓的明教高层能说得上是全部么?”
韩侂胄哈哈笑道:“说的不错,那便让老夫领教一番如何?”
岳无笛仍是坐在石墩之上,笑着说:“请!”
韩侂胄脸色微微一沉,道:“还是站起来吧,老夫尚未承认你是教主,可不会手下留情!”
岳无笛淡淡一笑,道:“无妨,韩先生只管全力施为便是,只要你逼得我从石墩之上站起,那么这教主之位,让给你坐又何妨?”
韩侂胄眉梢隐隐跳动,显然怒气填膺,但是他毕竟是当朝宰相级别的人物,城府之深,非同一般,还是竭力将怒气压制了下去,并且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淡沉稳地道:“好,既然你有如此自信和把握,那老夫便和你一赌又何妨,假如老夫不能迫得你离开石墩,那么老夫心甘情愿尊你为教主!”
说着不待岳无笛回答,直接出掌,向岳无笛当胸劈来。
岳无笛嘴角微微掀起,伸掌相接,随意地一掌,便将韩侂胄震得倒退了半步。
韩侂胄感受着自己有些发麻的手掌,不惊反笑,道:“年纪轻轻,内功就已胜过了老夫精炼三十年的童子功,确实是惊世骇俗,但是仅凭深厚的内力,恐怕还难以安坐在石墩上!”
岳无笛淡淡一笑,韩侂胄又怎么知道,他刚刚不过只使了三成内力。何况即便是论起招式精妙,岳无笛也不是韩侂胄可以轻易挑战的。
韩侂胄吃了一次亏,当下不再以掌力相压,而是身形急转,围绕着岳无笛不停地变换招式。
岳无笛无论对方使出什么招式,都只是双手成阴阳,使出五行拳法中防守的精义,封天绝地手,仅仅只是这一式,却是让韩侂胄无论是何路掌法拳法,都不能进入一丝一毫的距离。
韩侂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这个少年,武功比去去年和他对阵之时,简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简简单单的一招,便将自己所有的攻势化为无用功,这等修为,简直都堪称是宗师了。
然而岳无笛再怎么厉害,韩侂胄也不会轻易认输,他不是那种人。心念一转,他便绕到了岳无笛的背后,一拳击出。
岳无笛身子巍然不动,但是脑袋后面却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右手在脑袋上一绕,缠头裹脑,便将韩侂胄的攻势化解为无形。
韩侂胄忽然手脚并用,一掌戳向岳无笛的后心,一脚踢向岳无笛坐下的石墩,若是将石墩踢碎,岳无笛便是不站起来,也得站起来了。
虽然这种行为有些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