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苏杭刑侦五队来了辆宝马七系,车泊在门口,一位头凸耳阔,腆着肚子的男子进队了,不用看,就是昨天抓错的那位苏公子的父亲,爷俩像一个模子铸出来的,看这位老板气势汹汹的样子,干警的心里都有点打鼓,毕竟是抓错了,而且是出私警,真要闹起来,怕是没好事。
本来是想藏着掖着的,可奈何那苏少爷又哭又闹,隔一会儿就躺地上抽搐吐白沫,把干警可吓住了,只得通知家属,真要在刑警队出了事,谁可担得起这责任啊。
陈少阳队长迎着出来的,表情十分尴尬地直说对不起,我们工作失误,苏老板同样尴尬看着他问:“犯啥事了?”
“没犯啥事,是抓错了。”陈少阳尴尬道。
苏老板一把拉走陈少阳,陈少阳不迭地道着歉,要赔偿给赔偿,态度极其诚恳。
可不料态度错了,苏老板一甩他道着:“你这人真没眼力劲,看我像缺钱的吗?这个事,要不,再商量商量?”
吓着陈少阳了,提其他要求,穷警察可满足不了,他愣着问:“商量什么?”
“这样……”苏老板把陈少阳一拉着,小声道着:“要不这样,您就当没抓错,关他几天成不?要多少钱,我给。”
“啊?那……这儿子是亲生的吗?”陈少阳吓了一跳。
“正因为是亲生的,我特么实在管不住啊,不是亲生的倒好了。”苏老板气愤道。
“这个真不行,抓错了我都违反纪律了,怎么还能关着呢,再说苏少爷身体是不是实在不好,这…这一夜抽了两回,吓死我们了。”陈少阳头摇得像拔郎鼓道。
正说着,又有一位干警喊着,队长,苏少爷又抽了?
啊,陈少阳吓得拉着苏老板直到特询室,苏老板欲说还休啊,特询室里,乐子又在满地打滚,隔一会儿全身一抽搐,嘴里嗬嗬吐白沫,几位干警紧张地看苏老板,恐怕是知子莫如父了,苏老板动也未动喊了句:“别抽了,没事了。”
哦,抽搐即停,一看老爸来了,乐子迅速恢复眼神清明,亲亲热热地喊着:“爸!”
啊?装的,一群干警可气得胃疼了。
老苏尴尬道着:“你们上当了,我儿子从小到大就这一招,打滚耍赖。”
乐子呵呵傻笑着刺激了他们一句:“吓傻了吧?哈哈,看你们还敢打我……爸,我要告他们,他们打我,打得我现在胸口、屁股都疼,我不装羊癫疯,他们还得把我关起来。”
干警又气又怒,算是无计可施了,陈少阳诚恳地道着:“苏老板,是我们不对,在抓捕的时候,误把苏少爷当成一个姓木的嫌疑人了。”
“木林深?”苏老板问。
“对。”陈少阳道。
“这俩兔崽子在一块,就没好事……我特么今天要教育儿子,谁也别拉我。”
老苏捋着袖子就上来了,揪住乐子,叭叭两个响亮的耳光,逼问一句:“说,跑苏杭干什么来了?”
乐子哇一惨叫,直往地上滚,老苏咚咚又是两脚,继续逼问:“说,干什么坏事了?”
还不说?
老苏拎着人,直摁到桌上,脱了乐子一只鞋子,叭唧叭唧在后背、屁股上一阵狂殴,痛骂着:“我艹你妈的,老子娶了三个老婆,都没在你身上花得多,养他妈二十几年还特么是地痞流氓,早知道花那冤枉钱干什么……给我老实交待,和小木干什么坏事了?”
乐子算是难逃被殴了,哭爹叫娘地求饶,那些干警面面相觑,我擦……这比警察刑讯可狠多了,怪不得警察那套根本不管用,敢情早训练出来了。
老苏打到气喘吁吁,才放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儿子,陈少阳上前劝着,老苏欲哭无泪,只能唉声长叹:“作孽啊,养这么个讨债鬼。”
乐子被打得浑身疼,还不忘补亲爹一刀:“活该,当奸商遭报应。”
“信不信我特妈掐死你。”老苏怒了。
乐子爬着往一边跑,抱着位警察大腿道着:“嗨,他打人,你们就看着啊?快把他抓起来。”
那警察故作未见,气得乐子悻悻放开了他,此时早搅成一锅粥了,陈少阳拦着老苏,好话是说了一萝筐,这当爸的才作罢休,一脚把乐子的鞋踢过去,愤然道着:“丢人现眼,还不起来,走。”
哦,乐子一骨碌爬起来,趿拉上鞋,贼头贼脑跟着父亲身后。
出门时,乐子还没忘了威胁警察一句:“你们听着啊,赶紧把我那俩兄弟放了,见不着人,我今天告你们去……啊。”
一听威胁警察,老苏揪着儿子,在门口,又打起来了,看门的,直接把门一关,把这一对活宝爷俩,关在外面了。
闹嚷了半个小时才心静,有干警来问胡一明和李小勇,这俩葫芦不比嫌疑人好对付,陈少阳挥挥手,放了吧,你不放还得管饭,又不是涉多重的案,关着这俩货闹心呢。
实在是寸功未进,陈少阳才出此下策,不过结果更差,碰了一头一脸灰,他方安排忙了一夜的干警去休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