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货有点欠收拾啊。”
带头的给了小木一个精准的评价,那一干早窝得浑身起火的便衣们一致认可,确实欠收拾。监控上追了几天,这家伙和那些传销分子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他和女嫌疑人贾芳菲走得太近,不得不让带头人担心安全问题了。
想到此处,有人提出同样的问题了,他问着:“谢队,这小子和那女的,可是滚床单的关系,要是漏点口风,好几百人,咱们可抓都来不及了。”
“是啊,我也在想现在可是,那么多钱都到手了啊。”带头的想的自己倒紧张了。
扮维修工这位反驳了,直道着:“谢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谁都不容易,他和3326是从精神病医院开始追到现在的,谁能没点脾气啊。”
“也是,重复一下家里的命令啊,我们任务是保证这位红色线人的安全,他现在身上带着窃听和偷拍设备,一旦出现危险,我们要在最短时间里把他安全带走。”带头的谢队道,众人应声,这时候,调式设备的惊咦了声道着:“谢队,进去了进去了。”
一拔队员,凑到一块了,音像传输很清楚,能听到了线人脚步声,能看到他身前那个貌似财务科的地方,蓦地,线人在讲话了,像训财务上的人都坐直喽,你们不能以这种精神状态面对咱们的客户,啊餐盒就随便扔着知道不知道,你们的每一个细节,都代表着一个大公司的形象,全体起立,清理桌面上的垃圾,然后整队到卫生间洗把凉水脸,保持昂扬的精神状态,是我们的成功之本。
慷慨一训话,得了,十几个男男女女,收拾着垃圾里的餐盒,果真乖乖排队出去清醒去了,这倒好了,十几台pos机的画面传回来了、一摞一摞刚装订好的签名单据传回来了,一本一本统计的花名册传回来了,从传回来图像上看得出,“线人”是在从容地做这些事,而且还和回来的几位负责账务的人员聊天,对方林总、林总很尊敬地称呼,问收款金额,那些人都如实汇报。
从没有想到是如此的轻而易举,藏在暗处的便衣们由喜到惊,再由狂惊到狂喜,都面面相觑着,估计心里是一个同样的想法:
这位哪是红色线人,根本就是传销头目嘛。
此时此刻,整个专案组也了,叶天书听到消息,惊得一茶缸全倒裤子上了,三位指战员迅速跑向大厅,那一段传回来的音像,打开了整个行动的症结,很少喜怒形色的范主任笑得合不拢嘴了,他一笑,专案组是轰笑一堂。
没有比这个更直接的,更有说服力的证据了,所有的传销案例最难抓的就是这种证据,而现在,全部暴露在眼前了,离外勤组的直线距离,不到二十米。
“通知小谢他们,直属特勤组增加一个任务,务必保证这些证据的安全,行动发起的第一时间,先摁证据后摁人。”
“是”
“调派一组,和3326里应外合,把涂绅豪这股势力先剪掉。”
“是。”
“连强一组,盯紧大头、大嘴这一对嫡系,他们很可能是其中某位安排的退路,行动开始前,先摁住他们。”
“是。”
“通知马烽火,务必盯牢涂绅豪,发现有出逃迹像,可以随时拿下。”
“是”
“知会各县、市指挥员,原地待命”
范文杰发布着命令,最后一条发完,却是已经在向省厅汇报了,此次的全省统一行动,当然需要更高级别的领导来坐镇指挥。
打完这个电话,他招手让叶天书、骆冠奇两人出来,就在走廊里稍等片刻,他笑着道:“一会,咱们一直迎接徐厅和省工商总局领导去,骆处啊,这次真得谢谢您啊。”
“范主任,瞧您跟我客气什么啊,能参与这样一次行动,是我的荣幸啊。”骆冠奇谦虚道。
但凡大的行动,对于警察的职业,都是一种荣幸,范文杰遥想初到渭南的时刻,他感慨道着:“不容易啊,真不容易,天书,还记得咱们在精神病院吗”
“记得,从那儿打开了一扇大门。”叶天书笑道。
“终于等到关门打狗的这一天了还有一个多小时,不怕你们笑话,我有些年没有这么激动过了。”范文杰看看表,有点紧张地如是道。
两人都笑了,其实越到这种时候,谁的心理也会激动,会为整个声势浩大的行动激动、会为作为警察终于扬眉吐气而激动,当然,更会为激浊扬清、荡涤污垢而激动。
二十分钟后,一列五辆警车车队抵达专案组驻地,省厅领导、省工商总局领导齐齐莅临,要在这个不起眼的后勤装备处,指挥这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打击非法传销统一行动。
指挥室四十个分屏上,列出了九市三十余县的集结点,公安、工商、特警,各类制服整队待发,整个行动的聚焦点在潼关,周边市县调集的警力超过两千余人,正潜伏在高速路、国道口,以及市区的集结点,那一屏一屏、密密匝匝的行动队伍,让观者不自然地会领略到一种肃杀的氛围。
徐厅进去的时候,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