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觉得,这世道越来越乱,手握兵权才是最稳妥的。”
袁致中满脸欣慰地看着小儿子,语重心长地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儿子们:
“三儿说得不错,生逢乱世,掌握兵权才是最稳妥的!俗语道,有得必有失,我袁家虽然占据得天独厚的崇明后岛几十年,可也受到四面环水的限制,无法发展壮大,这也是你们爷爷临死前的最大憾事。”
“所以我才不惜钱财上下打点,为你们几兄弟弄到千户、百户的官衔,为的就是一旦机会来临,你们都可以再升两级,招募成千上万士卒,拉起一支军队独当一面。”
“可是,如今世道太乱,谁也看不清楚前途如何……”
“就以这个朱道临为例吧,看似能力超凡,事业蒸蒸日上,可是与辽东毛文龙毛大帅相比又能如何?与满清军队打了十几年硬仗、胜多败少的毛大帅,最后可是被文官袁崇焕砍了脑袋的!”
三个儿子不约而同坐正身子,细细品味父亲的一席话,逐渐明白父亲确实良苦用心,明白父亲严守中立两不得罪的艰难处境。
袁家父子深感艰难,朱道临同样不轻松。
他白天视察各安置点,一早一晚要与营造主事和将校们开现场会,光是演示两种水泥和混凝土配比就亲自上阵忙了一个上午,中午还要赶赴商人们联合举行的宴会,再三表示随行就市、买卖公平、绝不拖欠的态度,还提前支付给供应石料和砖瓦的六大商人30,000两银子定金,这才打消了商人们的顾虑,使得原材料能够源源不断地运来。
直到第三天晚上的总结会结束,朱道临才略微放心些,与单独留下的宝山卫指挥佥事柴呈安和心腹大将史青阳继续商量到午夜时分,他才以联络天枢阁信使的借口得以脱身,在柴呈安和史青阳担忧而又疑惑的目光中,在茫茫夜色中独自走向芦苇丛生的长江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