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武艺并不算太好的女子,竟会傻到带几百人去闯困场,你说,她是不是勇气可嘉?不过还好,她能为你寻得半枚毒药,暂保你性命,也不算罔顾性命。”
他果然在意那女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主上才会对他下蛊的。
“罔顾性命……”呆愣在原处,穆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却也在片刻猛然向妙弋袭去。“你说什么?你们将她如何了?”
妙弋身子轻轻一侧,穆廖便也狼狈的趴在了地上,他胸口的伤并未好,此时更因动作太大而牵连伤口,胸口处,淡淡的血腥之气却也缓缓涌现。
“穆公子伤口未好,皇上可有命,不能让你轻易死了。”
穆廖趴在地上,未曾动半分,手指缓缓收紧,扣住了狱间的枯草和污泥,让眼前这原本潇洒的公子,看上去更加狼狈。
“你们杀了她?”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和无尽的杀意。
他本以为,他只不过是那女子棋局上的一枚棋子,却不想她竟会舍命来救自己。
妙弋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男子,这穆廖她并非未见过,为人狠绝毒辣,即便现在,依旧未变,只是不曾想这样的一个人,竟会如此在意一个女子,而主上,亦同样如此。
心微微收紧,她竟对那女子,越渐好奇了,眸光微敛,却也带着半分试探道:“擅闯困场,其身份还与赤炎有关,穆公子觉得以皇上的性子,会轻易饶了她?穆公子现在若有时间担心她,不若想想自己,与赤炎有所牵连,可非小事。”
妙弋一字一句的说到,视线却并未从那眸上移开,震惊,错愕,惊恐,担忧,到像是身份被揭穿了时的神情,那女子,真的是赤炎旧人了。
而穆廖,亦一早就知道了那女子的身份。
妙弋缓步上前,艳丽的裙摆停在穆廖的眼前,妙弋缓缓蹲下身,纤细的手指亦勾起那满是污秽的下巴。
穆廖微顿,可刚抬眸,却也对上那绯色的眸,眼眸一紧,想要挣脱,却听那如魔音般的声音传入耳间。
“你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她的声音如她的眼一般,带着让人拒绝不了的气息,只是片刻,穆廖的身子便也放松了不少,还算精明的眸,却也在顷刻之间,奔溃涣散。
“告诉我,她是谁……”
“前赤炎……郡主……”
纤细的手微顿,虽早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却不想那女子竟是赤炎的郡主,眸光一紧,不由想起被行刺的那夜,那凶手亦提过郡主二字。
“你与她,是何关系……”
妙弋神色紧了几分,那女子曾经亦要杀她……
出刑部大牢时,天色亦有些晚了,妙弋朝前走着,却也在看到那黑色的身影时停下了脚步。
曳邕看着她,其实早就知晓她并非单独要为穆廖整治才会来刑部的,所以故意遣走了所有人,连自己亦为进去。
妙弋看着眼前的人,犹记当年的毒盐案,她答应他审问犯人,他亦如现在这般等在外边。
只是两人的心境,却再不如初了。
妙弋未再说话,只径直向前走着,曳邕手缓缓握紧,在那女子擦肩而过的瞬间,却还是没话找话的开了口。“他如何了?”
他刚刚的确生气,却并非因为她的身份亦或者其他,这女子终究还是不肯完全相信他的,只是刚刚之后,代替生气的却只有心疼罢了。
“随时可已审问。”妙弋的声音极轻,可她却知道曳邕明白她的意思,失心案并不简单,她知道,曳邕也知道,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现在穆廖已经被催眠,若想找到证据,应该轻而易举,只是在将穆廖的催眠的时候,她已经将穆廖关于那女子的记忆设置了记忆障碍,旁人再难问及此事了。
她也不知道为何,只是觉得,若是主上在的话,应该会让她这样做吧!
曳邕自然知道她的意思,还想问什么,却又不知到该问什么,妙弋亦不多言,只径直离开,毕竟这刑部,不能久待。
曳府门外,两个石麒麟威武立在大门两侧,装显了主人的威严,曳邕踏上大理石台面的石阶,却也缓步朝里间走去。
正殿之上,一人正襟危坐,曳邕微顿,委身行礼后却也打算退下,却不想被大殿上的人严语喝道:“站住!”
曳邕脚步微停,却也只是立在大殿之上,曳庭沛神情本就不是太好,见曳邕这个态度,更是恼怒!“何人教你敢对为父如此态度?”
曳邕面色黯然,久久,却也撩开衣摆,跪在地上,行礼道:“不知父亲,有何吩咐。”
聪明如曳邕,怎会不知父亲突然难住去路的目的,否则亦不会几日留在刑部不回府,只是就因太过熟悉,才会厌倦,心烦。
“你如今身为两部侍郎,翅膀硬了,对为父亦摆起官架子来了,是吗?”曳庭沛眼眸磕着,原本平静的声音变得异常冷冽。
曳邕垂首,却也道:“孩儿不敢。”
“你不敢?穆廖被抓,如此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