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弋动作流畅毫不拖泥带水,夜醉在她手上更是灵活闪动,明明是杀人的利器,由她执着,到像是在演绎绝美的舞姿。
无鸢心底暗道不好,只几招下来,她也知晓,她不是她的对手,只是现在并无退路,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亦不客气的朝妙弋刺了过去。
妙弋神情到也淡然,闪身躲至那女子身后,无论她如何出招,妙弋都仿佛黏在她身后一般。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这女子身上的恨意亦异同常人,清冷的眼神让人看不清,但那微微闪过的不甘却是那么明显。
好在她在来时故意放了让人产生幻觉的毒,不然以姬云珉他们的速度,只怕很快便会追来。
即便如此,也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手指轻转,手中的夜醉亦像是有了生命般,随着她的几个动作,却也将无鸢手中的长剑缠紧,使她动弹不得。
妙弋眼眸半磕,握紧了纤细的手,劲力齐发,那长剑便也被当场勒断。
“你不是我的对手,若不想自己和你的同伴一样罔顾了性命,最好现在,离开。”
妙弋收了夜醉,七彩铃铛最后固定,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并未再看那个女子,清冷的声音道。
她竟有这样的武艺。
无鸢呆愣在原处,同样呆愣在原处的,却还有曳邕。
他知道她的内息,并不高,可却不想她会有这样的身手。
“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他们,可就不一定了。”无鸢冷哼,妙弋神情不辨,却也见曳邕一个箭步袭了上来,低声道了一句。“小心。”
而就在此时,六名蒙着面巾的黑衣人从林中闪出身来,眼神凶狠,脚步沉稳,一看就是武道上的高手。
曳邕上前一步,将妙弋护至身后,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目光阴冷的望着时面的六个人。
高手过招,速度永远快至巅峰,唰唰唰咧唰六声抽刀声顿时响起,冷月的映照之下,靠近左前方的两人身形顿时腾空而起,厉喝一声,气势十曳邕。
身体升上最上方的一刹那,手中的长剑带着两道诡异森寒的弧线陡然戎下,气度雷霆!
一手护着妙弋,一手斜举宝剑,然而就在对方的刀影笼罩在他头上的那一刻,曳邕顿时拨地而起,双方的身休在高空中迅速交错,长剑势如破竹,瞬间劈裂两人的战刀,快至巅峰的斩入一名男子的肩膀之上,右脚随之迎上,重重踢在男人的下身,左手成爪,一下死死的扣住对方的胯颈。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头错位声,那男人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就已经软软的倒在地上,化作一具尸体。
顷刻间,一死一伤。
就在这时,另外四人已经瞬间迎上,其中两人攻向妙弋,两外两人却去围攻曳邕。
“又死了两个,为了一条命,舍去那么多拼死守护你的人,值得吗?”
“这是他们的命,没有值不值得。”今夜的杀手,并不全是她的人,更多的却是穆廖私下养的暗人。
身为暗人,主子若无命活,他们自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的确是他们的命,可是你又知晓,穆廖的命运是什么吗?”妙弋到未畏怯眼前对他虎视眈眈的两人,扫了一眼地上的穆廖,清冷的声音缓缓开口。“他身中葬魂蛊却又自己服下落颜,而且,姬云辄那一剑,亦是带了毒的,只是这毒无色无味,旁人难察觉而已,如此,你也能确定救走他后,他能活命?”
姬云辄的剑有毒?
无鸢神情一紧,俯下身一把撕开穆廖伤口前的衣物,狰狞的伤口处却也冒着暗黑的血迹,穆廖身中奇毒,血色不同常色并不奇怪。
“我为何要相信你?”姬云辄虽有杀穆廖的理由,毕竟现在的穆廖该在刑部,若在此出事,曳邕必然脱不了干系,而他心中的石头也会放下。
加之穆廖身上本就中了毒,若血色不正常,旁人亦不会想到是这箭上的毒。
“我并未让你相信,毕竟这穆廖的生死,与我并无太大关系,我不过是想提醒你,你只要带走他,他必死无疑。”妙弋淡淡的开口,虽不知道她之前的毒是从哪里来的,但依幻佘的视药如命,不可能这么大方给她这么多药。
唯一的理由,便也是乘幻佘不在时偷拿的,若真如此,只怕幻佘现在必然气的脑门儿冒烟,不杀了穆廖,已是极大的仁慈了。
“留下来他便能活吗?”无鸢低吼,在破刹待的日子虽不长,但也见识过幻佘的脾气,无疑这女子极为了解他。
若幻佘真不愿替穆廖解毒,他必活不下去。
“我可已保证,他在失心案了结之前是活着的,至于之后,便不是我能管的了。”
如今姬云辄亦打算过河拆桥,必是绕不过穆廖,而皇上若是知道穆廖是失心案的始作俑者,亦无活命的机会,这些,皆不是她会去管的。
而就在此时,一抹凌厉的白色袭来,只片刻间,妙弋身旁的两人便也送开了长剑,身子不停抽搐着,表情极为痛苦,不过片刻,原本还杀意正浓的两人,却变成了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