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妙弋的语气清冷,容颜未有任何神情,微垂着睫,镇定自若。
不管这十二皇子性情如何,单是皇家子弟,姻缘又怎会简单,更何况这字面意思,他不会不懂。
“哦?”姬云嘴角勾笑,轻抿一口香茶,还想说什么,却也听闻隔壁不合适宜的声响传来。
“那新来的司巫你们都听说了吗?传的太过神乎。”
“神乎?”一男子的声音传来,带着醉酒的语气,更是嗤笑道:“有何可神乎的?祭天那次我也在,那女人不过就随便说了几句,这天公下雷,也是我等能说的?再说了,皇上之前都未打算封她,忽然一句私自召见,也不知道二人做了什么,偏生一夜之间就封赐了。”
芷寻握着签筒的手微微一抖,几只签支散落了下来,重重砸在地上,声音本不大,却在这落针可闻声的房间里那般明显,芷寻亦是一愣,这才如同烫手般地把签筒放在桌案上,轻瞥了一眼妙弋,却还是委身捡着地上的签支。
姬云也是一愣,饶有兴趣的看了身边淡定的女子,竟多了一份趣意。
“穆兄这话说的,倒似藏了深意般,哈哈哈。”夸家张的笑意袭来,姬云亦心下明白了几分,穆府家有数子,唯一不成气候的,便是穆家小公子,穆津,敢如此大言不惭的,只怕也只有他了。
“这有什么,我姐姐可是当朝的淑妃,宫里这点把戏我还会不懂,只怕那司巫别的本事没有,床上的本事倒还不错,哈哈哈……”
“哈哈哈……”
侮,辱般的言语越渐不堪入耳,饶是刚刚还有兴趣看这女子恼怒神情的姬云亦是微微蹙眉,而一旁的芷寻脸更是一阵红一阵白,可偏生,那当事人却依旧没有任何神情,纤细的手举杯,抿了茶,缓缓放好。
“司巫大人当真不在意?”姬云嘴角笑意未减,这女子给人的感觉太过神秘,太过疏离,尤其是这双眼,更仿佛洞穿人心,犹如陷入无底深渊之中,不寒而栗。
即便是他,从刚刚开始,他也有意无意避开与她对视的机会。
“王刚刚说,这里的龙腾木须不错。”拾筷,妙弋亦优雅的食用着,神情却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姬云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看着眼前的女子,先是疑惑,随即却也缓缓起身。“摆了,随让本王是怜香惜玉的主呢!”
可还不等出这雅间,隔壁便也传来清晰的尖叫声,片刻,一个人在惊恐万状地大呼小叫:“杀……杀人了!快来人哪!杀人了!”
姬云微顿,有些错愕的看了看在那依旧用餐的妙弋,打开门,一个箭步便也出了去。
隔壁包厢内,布置的也还算雅致,只是满屋的酒气打破了这份雅,两个因醉酒面色赤红的男子瘫坐在地上,而一个身着华丽的男子趴在了满桌菜肴之上,双眼圆睁,俨然已没了生气。
姬云并未走近,都是这五味居的掌柜和食客纷纷赶来此,上前探气,那掌柜已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呆愣了好久,这才道:“快!快通知官府。”
“是!是!”那伙计亦是吓的不轻,忙朝外面跑去。
“那不是穆家的小公子穆津吗?”
“可不是,虽说这小公子仗着家里有权有势,胡作非为,可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呢?”
“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穆老爷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对付你……”
“都死了儿子,还神气什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到把那掌柜吓的满头冷汗,看着趴在桌上的尸体,心里亦如坠冰窖,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官府的速度很快,尤其是在听闻死者是穆府的人时,更是不敢怠慢,不稍片刻,便也将这五味居围了起来,穆老爷虽家有一妃,却也不愿入朝述职,依旧做着自己的生意,如今并不在姜水城,而闻讯赶来的,却也是穆家的长公子,穆廖。
这穆廖一袭青衣华服,虽容貌并不出众,可眼底的那抹精光却不容小觑,也难怪,穆府会是姜水城中四大家族之一。
就像现在,世人都在关心这穆府的小公子如何死的,他却注意到了不远处角落里的人,缓步走近行礼,礼数周全,而眼底,却也无任何伤痛之意。“穆廖见过王殿下。”
而一旁之人亦是一顿,站在这里这般久,竟都未发现王殿下,而姜水城的刺史亦是一愣,忙疾步走了过来,道:“下官见过王殿下。”
“得了得了,你们都有正事在身,本王不过是来用个膳,哪里来的那么多礼数。”姬云双手环胸,这些虚礼他本也不在意,敬由心生,而非表面。
“是是,下官这便去。”说着,便也退了几步,朝那房间走去。
那房间如今已被官兵围住,而那瘫坐在地上的两人亦被纷纷架了起来,一个是陈家的公子陈旭,另一个便也是姜水城中的富贾公子,他们满地皆是惊恐,酒意亦在一瞬间飘散。
那姜水城的刺史命仵作仔细的检查着尸体,可穆津身上去无一处伤痕,仵作微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