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倒有奇效,不过十来日,这疫情到也好转了大半,龙颜大悦,再拨了二十万两赈灾款,自各地调集药材赶制此药。
天尽黄昏,生生拉长了这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两人气质非凡,所到之处百姓皆是退避,不知是因为他们的身份,还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傲然气息。
姬云翊并不说话,长眸半掩,遮住了那眸底的冰凉和嗜血,步履浅显,魅邪薄凉的气息若即若离。
妙弋亦不多言,缓步向前走着,这是城西最为偏僻的地方,两人却不知为何会在这里相遇,亦无多余的话可言,
赤红血瞳无意的扫着四周,看来这邑城的灾情,要结束了。
一旁的李忠见着来人,亦是慌忙行礼。“微臣见过翊王殿下。”
姬云翊并未多言,而李忠似也习惯,抬眸看着眼前的女子,虽对她的医术极其钦佩,可多次请教过后,这女子亦未真正与他言语过,他是识趣之人,眼力亦不差,能看的出,这女子的冷,是延自内心。
随意点头行礼,却也未果,而一旁,薄凉的声音却也响起。“如何了?”
“百姓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个别老人和孩子的身子本来就弱,应该要花费些时日……”
“武儿!武儿你怎么了!”撕心裂肺的哭喊,李忠亦是一愣,而姬云翊眸子亦是轻抬,还不带李忠反映,眼前一抹红影却也疾步走了过去。
不同于之前的冷,此刻这女子的红眸之中却也露出明显的担忧,纤细的手搭上那孩子的脉,神情更是落在那脸色有些苍白的孩子身上。
这孩子不过五六岁,虽衣着普通,更因灾情显得有些狼狈,他就这样平静的躺在他母亲的怀里,容颜竟有几分安详。
妙弋只觉心头一紧,清冷的声音却也道:“抱他入帐。”
“哦……”那女子亦是一愣,这才看清替自己孩子诊治的人和一旁站立的风华邪冷的男子,久久才反映过来,步伐亦有些踉跄的站起身,忙向帐内走去。
百姓的帐篷都是军用的帐篷,十几人一间,有些简陋,却还是有能躺下的地方。
姬云翊薄凉的眸不辨神色,却也踏入了这简陋的帐篷,李忠知道那孩子,病情太重,救治太晚,已没有太大活的可能,随身进入帐篷,更是因为他想知道那女子是如何救治,毕竟到现在,她都未真正为百姓诊治过。
那女子将那孩子放好,妙弋带着面纱的容颜亦看不清,只是眼底的认真却是从未有过的,即便看着这满城瘟疫的时候。
“褪去他的衣物。”
“哦哦。”那女子微愣,却也忙照做。
素手拿出一个皮质的小袋,打开,一排排粗细各异的金针却也整齐的排列着。
纤细的手指轻挑,一枚枚金针便也落在那孩子白嫩的肌肤之上,速度之快,竟连一旁身为太医的李忠亦是错愕。
这是怎样的速度,即便太医院之首亦达不到这个速度,她到底是什么人。
而姬云翊眼风轻轻,只是眼底亦泛出浓郁窒息的墨黑来。
不过片刻,那孩子身上重要的穴位却已然扎上了金针,妙弋血红的眸缓缓收紧,纤细的手指亦停留在那金针之上,轻柔触碰。
久久,那孩子眉宇亦紧蹙,手指亦攀上脖颈,表情极其难受。
一旁的女子亦是慌乱,可能因为太过紧张,亦急道:“武儿怎么了、”
可整个帐中,又哪里会有人与她说话,女子虽再急,亦未再开口,妙弋将那孩子侧放着,不等片刻,那孩子便也难受的吐了出来。
他并未吃什么,吐的却也只是粥水之类稠黄的东西,妙弋轻拍他的被,使他顺气,眼底亦是明显的关切,久久,那孩子才睁开了眼。
“娘……亲……”
“武儿!娘亲在!娘亲在!”
为他顺气的手一僵,原本关切的眸微微收紧,却也在片刻平静无波,纤细的手淡然的拔取着金针,放好,却也缓步朝着帐外走去。
李忠眼底的钦佩之意未减,忙上前去给那孩子探脉,体内污气已除了大半,配上那药,这孩子的命算是抱住了。
“奴家谢谢姑娘救命之恩。”那女子亦是感激涕零,望着那红色的身影,猛的跪在地上磕起头来,可再抬头,哪里还有那女子的身影。
帐外,天色已见晚,望着那灰蒙的天,血瞳亦是染过一层水雾,熙儿,姐姐要回去了。
半月时间,邑城已然趋于平静,翊王车架离开时,邑城百姓空城而出,跪街相送者比肩接踵,多有人随在车后步行十余里方归。
清风下,华丽的车帘没有被掀开,车里的人此刻身上已多了一件紫色烫金的外袍,墨发用上好的玉冠束起,留下下一张俊朗而张扬的脸庞,眉宇之间的王者气势未被天生的俊美可以遮掩。
美眸依旧浅闭着,遮住了那眸底的冰凉和嗜血,慵懒的身子斜靠着,魅邪的气息若即若离。
“何时离开的。”
姬云翊问的,自然是那女子,沫非一袭玄衣立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