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歇斯底里的嘶吼,却唤来鲜肉划开的声音,妙弋哭喊着,拼命挣扎着,手脚却使不上半分力。
“不……不要……不要……”
“不要!秦仪芝!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我求求你!”妙弋的头使劲的磕在地面,磕的淤青,磕出血来,可还是听不到那丝毫放过祀熙的声音。
“他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冲我来,冲我来……”
“姐姐……不哭……”
“祀熙!祀熙……”妙弋依旧被人按在地上,手向要向前延伸,带着无尽的颤抖,像是一个孤单的孩子,声音竟是连自己都想象不到的颤抖。
“姐姐……”
“熙儿……好累……”
“不能累,不能累,姐姐在这儿,姐姐在这儿!”明明就近在咫尺,可她就是触碰不到!熙儿……
“姐姐……好好的……”
“祀熙!不能睡!你说了要听姐姐话的!你说过的!”
可并没有人回答她。
“夫人,公子他没气儿了……”泥人张淡淡开口,这样做泥人的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虽害怕,但价格却不菲。
“放了她吧!即是生离死别,也得要让她亲自体验一番才是。”秦仪芝眼眉一挑,声音除了恨意没有任何语气。
“祀熙……”没有了任何束缚,妙弋朝那记忆的地方爬去,颤抖的身子似乎每靠近一点,都要用尽一身的精力,一身的勇气……
直到触碰到他的手指,直到触碰到他手中的东西时,妙弋如被人瞬间抽去了灵魂般,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万般的痛意从各处袭来,让她呼吸都不能。她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她送他的十字架!
她说过,只要有这个,自己就会照顾他,上天也会保护他。
他一直在等自己,一直在等!
“熙儿……”颤抖的手还是触碰到了那有些冰凉的身子,祀熙的身上满是血迹,手指触碰之处,亦是残忍至极的伤口。
妙弋嘴一张一合,竟连半句话语也发不出。
对不起,对不起……是姐姐的错……姐姐的错……
纤细的手满是血腥,这是熙儿的血……
手指至下而上,还是抚上那熟悉的容颜,原本璀璨的明目现在紧闭着,犹如睡着了般,削薄的唇角亦是明显的血痕。
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犹如妙弋此刻心里的温度。
妙弋揽过那孩子,将头倚在他的肩头,嘴里一张一合,活着血的眼泪却依旧从她的眼角划出。
对不起熙儿,对不起,姐姐来晚来。
是姐姐不好,该死的,是姐姐、
“步非烟,你也恨吗?你可知我对你的恨?祀言不仅因为你心智不全,现在还因你丧命,很痛苦吗?看着你这般痛苦我竟想笑,哈哈,可是这只是一部分,我要将你们两个做成人偶,永生永世跪在我儿子面前,忏悔。”
她的声音一字一句钻入妙弋体内,一丝悲鸣从它胸腔中蹦出,带着无尽的悲恸,翻卷成浓烈的恨意绞在眼底,最终,身体的剧痛合着天地的阴冷。
一阵歇斯底里的嘶吼,妙弋却如同疯了般,扑向声音的来源,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和直觉,直直朝那女子的脸咬去,秦仪芝震惊,忙躲避,却不想耳朵却被咬住。
“啊!”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叫喊,她的耳朵生生被妙弋扯了下来,吐在地上,连带一口血水。
此时的妙弋浑身是血,散发的气息更像是从炼狱走来的恶魔般。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贱,人给我抓起来!抓起来!”秦仪芝捂着耳朵,鲜血从她指尖猛地涌出,右手颤抖的指着妙弋,歇斯底里的吼着。
被按在地上,妙弋并未挣扎,只是失控的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孩子!为什么不冲着我来!”
“孩子?我只后悔没早点让你们死,害的祀言白白丧命!”
“那变态本就该死!你也该死!步府上下所有人,都该死!你们最好今天杀了我,最好期盼我不会化作厉鬼,一口一口撕下你们的血肉!”
秦仪芝错愕,甚至真的感觉背脊一寒,她从未想过一个十来岁孩子说出的话竟会让她有怕意。
不仅是她,连一旁的泥人张亦毛骨悚然,竟忘了下刀。
“你就是煞星,生带妖瞳,谁让你已经死了还要回来?既然你想死,今日你也别想活着离开!我要你们都给我的祀言陪葬。”冷眼望着一旁的人,秦仪芝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
匕首插入腹部,她却并未感到丝毫疼痛,原来这身子的主人也是被她害死的,母亲,祀熙,还有这双眼……
妙弋握着手中的十字架,祀熙……
“夫人,二公子在城门口了。”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见秦氏满脸是血亦是一愣,这才低头回到。
“杀了她,回府。”淡淡吐了几个字,秦氏起身,这伤得尽快包扎,这里也必须处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