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是女眷的住所,秀美庭院,隽意绣楼,本该娇笑嗔闹的闺阁此刻却异常的安静。
秦仪芝手握着上好的贡瓷明杯,杯中茶香四溢,她却并无半分心情饮用。
“回来了吗?”冷言开口,秦仪芝握着茶杯的手不由收紧。
她身边的李嬷嬷到也是体贴主子的人,恭敬行礼,却也道:“夫人放心,这李福是有分寸的人,定不会教夫人失望的。”
这李福是她的弟弟,虽无个正经本事,可江湖上的人却认识几个,这庶出的小姐死于流氓斗殴,可以和步家撇开关系,到时随意找两个人替罪,这事就算完了。
秦仪芝听到此言,亦安心了不少,浅抿了茶,却也道:“时候,我不想听到有任何传言。”
“夫人放心。”
“夫……夫人……不好了……”而门外,秦仪芝一个贴身下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近来,神情亦是惊恐,连话都紧张的说不清。
“放肆!夫人面前成什么体统?”李嬷嬷一声轻呲。
秦仪芝倒不急,正了正声,道:“说吧!出了何事?”
“曳……曳大人来了?”那人跪在地上,语速亦是极快。
秦仪芝亦是一愣。“曳大人?哪个曳大人?”
“刑部侍郎,曳邕大人。”
“曳邕?”秦仪芝眼底亦闪过一丝复杂。“曳家与步家向来没什么瓜葛,现在大人早朝还未回来,谢客不见。”
“可曳邕大人是带着二小姐一起回来的。”那人急急开口。
“什么?”秦仪芝握着杯盏的手微微一抖,洒出不少香茶,眼底亦有些错愕。“你说什么?”
“夫人,二小姐在城中遇刺,身受重伤,曳大人刚好经过救下二小姐,并将她送回来了。”
“那……那李福呢?”李嬷嬷亦是错愕,忙开口问道。
“李福被带回刑部了,现在并无消息。”
什么……李嬷嬷亦是呆愣,瘫软的坐在地上,随即竟也跪了下来,哭道:“夫人,夫人求你救救李福,他可是咱离家唯一的命脉啊!”
“够了!”秦仪芝一脚踢开李嬷嬷,恼怒吼道:“你不是说此事交给他放心吗?现在这是做什么?曳邕都找上门,你竟还让我去救他?”
“夫人,夫人求求你,李福也是为了夫人……”
“闭嘴!”秦仪芝怒吼,纤细的手亦握紧,看了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嬷嬷,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罢了,我会想办法的,不过这曳邕来目的还不明,你这个样子就不用跟着去了。”
随即亦缓缓起身,理了理华丽的衣服,却也信步朝正殿走去。
正殿上,曳邕亦负手身后打量着。
步家,他到没怎么拜访,没想到这次却是因为这样的理由,转眸看着那坐在客座上的女子,她手捂在胸口,脸色有些苍白。
虽然她所受的内力并不算重,但她自身身子本就不好,加之上次的伤并未痊愈,只怕得好好调理了。
“你怎么样?”
妙弋并未抬头,却也淡淡摇了摇头。
而这时,却见那浅紫衣物的秦仪芝款步进来,曳邕倒也不急,缓缓行了礼。
“曳大人请坐。”秦仪芝自也礼数周全,缓步坐在主桌之上,浅声道:“大人早朝还未归,不知曳邕大人到访,所谓何事?”
曳邕撩开衣摆委身坐下,却也朗声道:“并无何事,只是碰巧看见有人行凶,天子脚下,皇城之中,这些人倒还真是不要命。”
“哦?何人如此大胆?”秦仪芝倒神色不变。“非烟,你可还好?”
妙弋可受不了这些虚伪的客套,却也冷笑开口。“夫人应该巴不得我不好吧!我先回去了。”
“你!”秦仪芝脸色微变。“曳大人面前竟如此无礼,成何体统?”
“夫人,二小姐受了内伤,是该回去休息,只是,二小姐此次遇袭只怕并非那么简单,曳邕虽不济,可也负责皇城安危,如今皇城女子频繁出事,是曳邕之责,二小姐若不觉唐突,可否容本官问几个问题。”
“这是自然。”秦仪芝话到接的快,视线落在妙弋身上。“非烟,你便将今日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曳大人听吧!”
“好。”妙弋点头,刚想站起身,却不想眼前一片漆黑,却也直接坠了下去。
曳邕亦是一愣,忙上前扶住她,视线探上她的脉,神情异常认真,久久,才对秦仪芝道:“夫人,二小姐内伤太重,看来还是要先送到寝殿去,夫人可否派人请医师。”
秦仪芝娥眉轻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可曳邕都如此说了,她也不好多问什么。“来人,去请医师到二小姐院子。”
“是。”那小厮亦是一愣,恭敬答了声却也退了下去。
而秦仪芝看着扶着曳邕的妙弋,却还是吩咐了丫鬟接过。“今日谢谢曳大人,只是非烟身子不适,若是按例询问,可否等她好些了再说?”
祀誉曾说过,这曳邕与她是相识的,今日之事应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