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步踏出清风了,看来澜歌坊留下的这些人是问不出什么了,可是曳邕既然已经将稍微有些线索的人提走了,却为何要瞒着自己呢!是因为忘了,还是从来就不信……
“步非烟!”步祀誉快步跟上,神色却有些恼。
妙弋微微蹙眉,却还是驻步,转眸看着眼前的,不语。
步祀誉本就恼怒,见她这般神情,怒意更甚。“步非烟!你到底何意?难道问了这么久,就只是问了这些有的没得吗?”
“二公子搞错了,不是我要问这些,而是她们只知道这些。”她也想早日查清案情啊!
“哼,所以你就故意让本公子安排,让你来走走过场?”
“过场?何为过场?我只知道凡事不能放过一丁点可能的线索,却不敢劳烦二公子跟我来走什么过场。”
“哼,可你刚刚也说那些远不足够。”拂袖,步祀誉亦背过了身。“本公子还真是傻,竟然会在你身上寄予些许希望。”
“步祀誉!你今日出门是没带脑子吗?穆廖无缘无故为何会去澜歌坊,而明知茲老王爷耳里不好,那日却偏巧如此热闹,你觉得是巧合?”妙弋微微挑眉,语气无比认真的开口。
“你!”步祀誉气急,竟不想她敢如此对自己说话,而自己抬手指了半天,竟找不到回驳她的话语。
妙弋的语气亦淡了几分。“你寄不寄希望与我无关,你该知道,我想查清这案子,并非为你,更多的是我。”
“你虽与这些案子多多少少有些联系,可沦为众矢之的的却是我,我跟你提要求,不过是担心姨娘幼弟,她们的处境二公子明白,若有这个能力,我绝不会麻烦你。”
陌生的时代,没有丝毫可以相信的人,毫无能力只能仰仗自己的人,她何曾想让别人对他寄予希望,只是,一个人对其他人毫无用处之时,那人便也再无什么用处了。
步祀誉不曾想她会这般说,不是不明白她的处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却不想那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步祀誉刚想说什么,却不想一声巨响凌空传来,连地面都有明显的震,动。
两人相似而望,脸上却是难掩的错愕,不再多言,却也快步曹那声援处跑去,这声音很大,应该就在不远处。
此处受难的是一处工坊,火势虽不算太大,损失却不算小。
步祀誉站在院中,望着被还未完全熄灭的火光,眼眸赤红,双手攥紧,凌厉的目光缓缓看向妙弋。
妙弋并未看他,这工坊还算大,可偏偏着火的却是制作坊,有很多成品和材料皆在里面,即便看着火势不大,可损失可想而知,还好这爆破不大,人员也基本逃了出来,虽有受伤,却未伤及人命。
这绝对不是巧合,必是熟悉这工坊的运作流程的,是熟人吗?可一个制作木艺的人如何会想到这样的杀人方式,而且能运用的如此自如。
视线微转,妙弋清冷的眸亦四处打量,本是想看一下有无蛛丝马迹留下,却不想刚好望见那蓝灰色之人。
妙弋错愕,思绪竟在一时间凝固,脑海原本的疑惑似在一瞬间明白……
妙弋蹙眉望着那人,此人相貌并不出众,颌下一缕五柳胡须,看去有几分仙风道骨外,可唯一吸引妙弋的,却是那一身工整的道袍,和他身后背着的精巧木箱……
她虽一直知道,这样的东西并非常人会接触的,就算能接触,亦难这般清楚它的反应运用到如此自如……
她的目标有过矿工,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错的这么离谱,能运用的如此自如的,在这样的社会,除了信道之人,又能有谁?
而那人亦察觉到妙弋的视线,缓缓转过眸,眸色沉寂而复杂,复而再未看妙弋,只缓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步祀誉你听着,待会若曳邕来,你让他朝那个方向追。”说完,便也朝那人刚刚所走的方向走去。
步祀誉亦是一愣,可看着已走远的女子,更是恼道:“步非烟!”
妙弋紧紧跟随其后,那人的步子到未刻意加快,只是到了一处民房处,却也推门进了去。
微微蹙眉,却也没有刻意隐藏的意思,这身子才十来岁,即便他是凶手,他也不会怀疑一个孩子能对他做什么吧!大肆杀人,只会让他暴露的更快而已。
微微吐了一口气,妙弋这才缓步靠近,抬手,却也敲起门来。
敲门的声音虽不大,却也足够刚进去的人听到,可敲了一段时间,却未有人过来开门,妙弋眼神微紧,抬手轻轻推去,却不想那人竟是开的。
视线有些复杂的望了里面,可除了一个还算宽敞的院落,并无一人身影,妙弋抬步进去,视线却也警惕了几分。
院中并无人,可两间独立在一旁却房门紧闭的房间却让妙弋的视线凝聚,缓步靠近,妙弋抬手,虽有些犹豫,却还是缓缓推开。
四下的窗户是被人刻意遮住了,狭小的房间内有些幽暗,浓郁的药味刺鼻,妙弋静静站在角落处,视线敏锐的扫过简陋的屋子,却也未减少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