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身着和服的东瀛女人,五个拿着相机的东瀛记者走进金女大,在魏特琳的带领下到处参观。程瑞芳在远处冷冷地看着,她恨透了东瀛人,根本不愿意搭理他们。
到了艺术楼,东瀛记者让魏特琳将楼里的难民们叫出来,他们要给难民们拍照。魏特琳只好从楼里叫了一些妇女和儿童出来,配合东瀛记者拍照。难民们出来后,三个东瀛女人对着难民们撒了一把铜板,一把糖果,并将几个霉苹果发给了小孩。
很多小孩不懂事,跑过去捡铜板,从地上捡糖吃。几个中年难民见了,也围着三个东瀛女人要,从她们手中抢糖和铜板。东瀛记者迅速端起相机,拍下这“中日亲善”的画面。
程瑞芳肺都快气炸了,对着几个中年妇女大骂:“你们要点脸好不好,这点东西值什么,还要叫、还要抢,不是叫人家笑话吗?小孩子不懂事倒也罢了,你们几十岁的人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中国人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魏特琳也气坏了,痛心疾首地道:“仇人扔东西给你们,你们为什么去捡?是金子也不应该捡啊!你们太让我失望了,太让我失望了!”
很多难民也都跟着骂,:“你们还知不道知道廉耻啊!”、“就是饿死也不要吃他们的东西!”、“少吃一口难道就饿死你们了啊!”……
镜头切到金陵大学,校门口站着上百个荷枪实弹的东瀛士兵,数百个神情惊恐的难民,以及拉贝、乔治-费奇等国际委员会的人。
一个东瀛摄影师站在摄影机旁边,给几个东瀛兵说戏:“我喊开始之后,你们就过去把饼干、糖,还有铜板发给中国人。你们要面对微笑,给人和善的感觉。不要让人觉得我们是来打仗的,要让观众知道我们是来拯救中国人的,中国人很欢迎我们,明白了吗?”
几个东瀛兵哈依一声,表示自己懂了。
随着“开始”的口令响起,几个东瀛士兵面带微笑走向难民,他们“亲切”地摸着小孩的头,从兜里取饼干和糖发给他们;甚至有个东瀛士兵把小孩举起来,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好一派“温馨”的画面。
不过摄影师对难民的表现很不满意,难民脸上没有笑容,眼里写满了恐惧,哪有半分欢迎皇军的感觉。他走到难民面前,大声道:“你们要面带笑容,要很高兴的样子,你们是在欢迎皇军,明白吗?”
乔治-费奇转头对身边的拉贝低声道:“这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事,他们把这座城市杀得血流成河,现在还要让受害者演戏,装出欢迎他们的样子!”
拉贝冷冷地道:“他们想把自己打扮成和平天使,以及中国人的救世主,从而掩盖他们在南京城的罪恶。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们能欺骗世界一时,但不可能永远欺骗下去。”
镜头切到金陵大学后门,一队东瀛士兵悄悄翻过围墙,朝学校宿舍快速跑去。金陵大学是整个安全区最大的难民收容所,收容难民最多时达3万余人。其中学校宿舍收容的主要是妇女和儿童。在这群东瀛兵闯进宿舍后,大楼里很快响起了妇女儿童的尖叫声。
三楼一扇窗户打开,东瀛兵将一个小孩从窗口扔了出来。一个女人冲到窗口,对着摔死的小孩惊声尖叫,但马上被两个东瀛兵拖了进去。
银幕前的观众都忍不住骂了起来,这太他么无耻了,在前门强迫难民们扮演“中日亲善”的戏码的同时,又在后门强奸杀人。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是相同的话,东瀛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镜头切换,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陈斐然快步走进魏特琳的房间,他把手里的报纸往茶几上一摔,愤怒地道:“我简直不敢相信,连中国人自己都帮着东瀛人欺骗全世界!”
程瑞芳看了眼那张报纸道:“我也看到了,这些人真是无耻至极!”
魏特琳拿起报纸一看,是魔都出版的《新申报》,上面刊登着一篇名为《东瀛部队安抚中国难民,南京出现令人欣慰的和谐气氛》的文章,还配了三张照片。照片上的人们看上去欢天喜地,因为首都终于从“蒋介石的黑暗统治下”解放出来了。其中一张照片上,好几百名老百姓,大多是妇女和儿童,跪在东瀛兵面前,对士兵们分发的面包、饼干和糖果,感激涕零。另一张照片上,和颜悦色的东瀛军医治好了几个失明的老人和妇女,患者们高喊着:“天皇万岁!”第三张照片是游乐园一景:两位英俊的东瀛兵把中国孩子抱在腿上,正从滑梯上滑下来,所有的人都在开怀大笑。
魏特琳忍不住道:“整篇文章只有关于太阳的一句、鼓楼的一句、有关宪兵的一句和东瀛国旗位置的是真的,其他全是假的。”
程瑞芳冷冷地道:“他们掩盖得了一时,但掩盖不了一世。只要我们有一个人活得,都会告诉世界这里发生的一切。”
魏特琳叹了口气道:“但愿东瀛的基督徒知道他们的同胞在这里的所作所为。”
“就算他们知道,他们也不会采取什么行动阻止这一切。”程瑞芳冷笑一声道,“我看报上说,整个东京都在庆祝攻陷南京。连小孩子也把帽子扔向空中,女人们胸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