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微笑着回应道“你的电影大部分我都看过,演得非常出色。我特别欣赏你在《大师》和《六月虫》中的表演,尤其是《六月虫》,那个角色有一点喜感,稍微拿捏不好就容易过,但你的表演恰到好处。”
艾米-亚当斯听到张然这么说,心里格外高兴,马上道“我是张先生的影迷,你的每一部电影我都看过,而且购买了蓝光碟收藏。我特别喜欢《飞行家》和《一个人张灯结彩》,《烈日灼身》也非常喜欢,到电影院看了两遍。我特别想跟你合作,这次算是梦想成真了。”
互相吹捧了几句,张然看着艾米-亚当斯道“亚当斯小姐,我给你介绍的书看了吗?”
艾米-亚当斯道“我看了张纯如的《南京大屠杀》和《魏特琳日记》,《拉贝日记》还没有来得及看。书里面记录的东西太可怕了,我不敢多看,每次只能看一小部分。即使这样,我还是会做噩梦。我以前从未接触过这么可怕的东西,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张然微微点头,他在读过南京大屠杀的资料后也经常做噩梦“这正是我拍这部电影的原因。我最初只是单纯的想拍张纯如的传记片,但在阅读了大量的资料后,我觉得不能那么简单的拍了,必然要魏特琳、拉贝,以及其他一些人物出现。他们是黑暗中的火炬,是人类的希望和良心。”
艾米-亚当斯记得有评论家说,张然的电影始终在描述绝望中的希望。如果单纯拍张纯如的传记片,那么跟这个理念是冲突的。因为张纯如自杀了,那么勇敢、坚强的一个女子竟然自杀了,很难带给观众希望。现在的剧本不一样,虽然张纯如和魏特琳都自杀了,拉贝也在贫困中离世了,但他们的书留了下来。这三本书是黑暗中的火炬,代表人类的希望和良心。
现在的剧本里有两种对抗,一种是魏特琳他们与日军暴行的对抗;一种是张纯如与掩盖南京大屠杀这种力量之间的对抗;从这一点来说,这个故事的立意和深度比很多类似的电影都要强。艾米-亚当斯觉得这部电影会成为《辛德勒的名单》、以及《钢琴师》那样的名作,甚至更好。这也是她明知道这部电影很难拍,还是决心参与的根本原因。
艾米-亚当斯点头道“他们是真正的英雄,是人类的希望和良心,他们应该被铭记!”
张然看着艾米-亚当斯道“我们聊聊魏特琳这个人,你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
艾米亚当斯想了想道“我现在看的资料还比较少,对她的理解可能还不够深入,我现在最大感受就是她特别善良和勇敢。日军咒骂她,用血迹斑斑的刺刀在她脸上晃,甚至打她耳光,但她都毫不退让。东瀛人经常溜进金女大,将里面的女性掳走。金女大的中国员工奋力阻止,但往往阻止不了。只有欧美人相貌的魏特琳出现并大声叱喝,他们才会收敛。她就像一名四处灭火的消防员……”
张然跟南京师范大学的张连红教授聊过金女大的问题,张连红教授曾和参与过南京大屠杀的东瀛兵东史郎见过面。东史郎告诉他,当时他们这些驻扎在南京的士兵都知道,金女大里收容了许多年轻姑娘。日军三五成群,不分白天夜晚侵扰,有时就在金女大校园直接施暴。大多数情况下,他们趁着夜色翻越校园围墙,在黑暗中抓走妇女。东瀛士兵中,对这种行为称之为“摸彩”。魏特琳每天奔波在学校的各处,将哭叫着的妇女从东瀛兵手里夺回来。人们听见她隔老远就怒气冲冲地大喊这是美国学校!
张然跟艾米-亚当斯聊了很久,主要聊魏特琳的相关信息,比如魏特琳的家庭出身,她从哪里来,什么背景,婚姻是怎样的,为什么会到中国,口音问题,以及各种细节。
在这十年中,张然收集了很多资料,包括魏特琳的资料。魏特琳终身未婚,但她有几个侄女、以及后辈生活在密歇根州的一个小镇上,张然专门去拜访过她们。跟艾米-亚当斯聊魏特琳的生平,张然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艾米-亚当斯是非常优秀的演员,出演魏特琳其他的都不难,真正的挑战还是汉语,她对此有些担心“quora上很多人说,汉语是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关于汉语的每个方面都如天书一般难懂。很多人都说,光是学声调都需要花费几个月的时间,即使如此,可能还是无法保证能百分百准确地发音。很多人学了好几年,还是无法与人交流。今年年底,电影就会拍摄,我无法保证自己到时候能够流利的使用汉语,更无法保证自己的口音很准确。”
张然也知道让一个美国人在短时间内熟练掌握汉语是不可能的,很多港台明星在国内混了十来年,口音依然是大问题,更何况美国人了。他笑着安慰道“在短时间内掌握汉语确实是不可能的,我们并不要求你能够使流利使用汉语,台词可以硬背下来。主要是口音问题,口音必须练习。到时候我们会给你安排专门的老师,教你发音,让你能够相对准确的发音。在演戏的时候,我们现场也会有口语老师,对你的台词进行校正。”
艾米-亚当斯听到张然这么说就笑了“我最担心的就是语言问题,因为quora上很多人说,汉语是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