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三十分,飞机在柏林稳稳降落。王权安带着助理,和其他乘客一起飞机外面走。张然他们则慢吞吞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并没有急着往外走。在飞机起飞后不久,就有空姐找到张然,表达了整个乘务组都特别喜欢他,等一会方便的时候希望能合影的意愿。现在旅客都都下飞机,张然就把跟乘务组都叫了过来,开始跟大家合影。
此时的一楼大厅里,聚集着上百名记者,以及一大群举着气球,拿着应援牌来接机的粉丝。粉丝大多是中国人,或者说是亚洲人,他们听到广播中的航班通知,立刻兴奋地朝大厅里一阵张望。
王权安刚走进大厅,就听到前面乘客兴奋的议论声。
“这些都是来接张然的呃,没想到在德国也有这么多人来接机啊!”
“是啊,看这阵势还不小,估计在柏林的留学生都跑过来了。”
“老外也不少呢,没想到张然在国外也有这么大的名气。”
王权安抬头看了一眼,只见粉丝手中的应援牌上写着张然的名字,果然是来接张然的没错;再看到场的记者,都没有什么人认出自己来。他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张然在三大电影节不过拿了一个金狮,而自己在柏林也拿到了金熊,并不比他差多少;柏林还是自己的主场,今年柏林电影节的开幕电影都是自己的《团员》,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誉。结果在机场接机的记者和影迷,全是冲张然来的。
就在此时,王权安眼睛突然一亮,他看到了柏林电影节的主席迪特-科斯里克。王权安是柏林嫡系,而且电影节对他也极为重视,他的电影不但入围看主竞赛单元,还是电影节的开幕影片,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迪特-科斯里克是来接自己的。
对任何一部参赛影片,对任何一个电影人来说,在电影节享受到的最高礼遇就是电影节主席亲自接机。
王权安没想到迪特-科斯里克会亲自来接机,那种激动,那种发自内心的骄傲简直溢于言表,对张然的一点酸意都抛之脑后,他笑容灿烂,向迪特-科斯里克走过去。
迪特-科斯里克也看到王权安了,笑着走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哈哈,权安,没想到你也坐这班飞机!”
笑容一下子凝固在王权安脸上,整个人都僵住了,没想到我也坐这班飞机?这意思不是来接我的?试探着问道:“你是来接张然的吧?”
迪特-科斯里克直接道:“是啊,没想到你是一班飞机,你看到他了吗?”
王权安尴尬地笑了笑,酸溜溜地道:“张然特别受欢迎,飞机上的空姐都是他的影迷,现在他带着剧组成员在跟那些空姐合影呢!”
“是啊,张太受欢迎了!”迪特-科斯里克看了眼手持各种应援牌的粉丝,然后转身把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叫了过来,吩咐道,“带权安去酒店!”他拍了拍王权安的肩膀,亲切地道:“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们找个时间单独聊聊。”
听到这话王权安心里舒服多了,自己终究是柏林的嫡系,不是被遗弃的孤儿,他跟迪特-科斯里克说声,跟接待人员穿过通道往外面走。
王权安刚刚坐进组委会的车里,突然听到了一阵整齐划一的巨大喊声“张然!张然!”,他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名气大就是好啊!
“我亲爱的朋友,你终于来了!”迪特-科斯里克快步走向张然,给他来了个凶猛的熊抱。接下来,他张开双臂,又给张婧初来了个拥抱:“美丽的婧初,你越来越漂亮了!”
张然跟迪特-科斯里克寒暄了两句,将李雪健这些主创向他作介绍:“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李雪健,这是胡君,这是……”
迪特-科斯里克极其喜欢《一个人张灯结彩》,对演员们的表演也推崇备至,因此,对剧组成员都十分热情,跟几位主创一一拥抱。
从机场出来,迪特-科斯里克和张然、张婧初上了一辆车,亲自陪着他们向着灯火辉煌的市中心驶去。
坐在车里,迪特-科斯里克手舞足蹈地道:“《一个人张灯结彩》是本次电影节邀来的最好的电影,是这次电影节最大的热门,我个人非常偏爱这部电影,可惜我不是评委,没有决定获奖名单的权利!”
导演做到张然这种程度,对奖项早就不是太在意了。他到柏林来主要是作宣传的,柏林电影节对《一个人张灯结彩》这种实验性比较强的电影是最好的宣传平台,笑着道:“拿不拿奖不重要,重要的是观众是不是喜欢。我这部电影在中国国内是毁誉参半,希望德国观众能够喜欢。”
迪特-科斯里克对《一个人张灯结彩》极有信心:“我相信德国观众会喜欢这部电影的,这是一部堪称完美的电影,真的太出色了。”他又看着张婧初,夸赞道:“婧初,你在这部电影中的表演太出色了,是影后的大热门,只有东瀛电影《芋虫》的女主角能够对你构成一些威胁。”
张婧初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她还没拿过像样的国际奖项,而且她为这部电影付出了旁人难以想象的努力,能够拿奖无疑是对她努力的一种肯定,不过还是谦虚地道:“能够入围的电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