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爷他舅想了想:“这不太好说,你看我给你举个例子吧。这个东西又不像我们在供销社里买粮买肉,也不像你用粮票换白面米糠。这个定价你到处都能看的到的,而且大多不会很离谱。这玩意儿也不是批量出来的,一个时代,一个地方,能够保留到今天被发现的。一般就那么一两个。所以相对来说价格都比较高。而且有的时候,这个跟做生意很像,就是如果有市场,大家都喜欢。那它价格就贵,你开多高都有人追捧。”
胆爷看看我,又看了看这几块石头。说:“那我还真是拿对了,我看到也觉得这几样东西不是一般的金贵,看着就那么出彩头的样子。”
“哀牢族崇尚图腾,而且祭祀又是国家级的大活动。所以能选上国家活动的,这肯定是珍宝啊!据我所知,差不多汉末时期的古物,之前在古玩市场上卖出过两万块钱。”
“什么!两万块!?那我们这四块石头!?那岂不是能卖到七八万!”胆爷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不出来啊,舅。你这行当可是能发大财啊!”
胆爷他舅倒是没那么激动,淡淡的说:“做我们这行,没有这点定性,跟那些盗墓贼有什么不同?而且咱们这属于工作目标不一样。干我们科研的,看到这些东西都明白,它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块值钱的宝石。这都是当时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一个缩影。我们研究这些东西,是为了把这些事情都弄清楚,这也是其乐无穷的一件事。不过呢,这一次算你们运气好,还能够安然无恙。不过以后去云南,这种事下不为例,你听到没?”
胆爷满口答应着没问题,一边暗暗对我使了个眼色。不用说,这丫心里打的算盘我是一清二楚。
不过我也恍然大悟,别看只是一块小小的石头,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门道,虽然是玩命的行当,但面对如此暴利。我也开始理解为什么有人搭上命都要做那些见不得光的行当了。
我给胆爷的舅舅倒了杯白酒,对他说:“您这工作真的是太高尚了,我相信弄清楚这其中的文化传承,这一定是造福人类的工作。来,干!”
这话一出就说到了他舅的心坎里:“哎呀,红映能有你这么明事理的兄弟,真的是福分啊!你能够冒着危险支持我们的工作,我真的是太欣慰了。”
我笑了笑,仰着头把手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胆爷也站了起来,说:“咱们仨都喝一杯吧!庆祝我们取得了阶段性成果!”
于是我又倒了一杯在自己的杯子里,又一仰而尽。
我和胆爷都饿坏了,这一坐下就开始拼命的吃,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扫清了面前的几道菜,我才开始接着说道:“我想请问下,我们带回来的石头,是以前给祭祀的时候用的。但你也看到了,这石头里有个青蛙。这哀牢国的人对青蛙还有什么说道么?在山洞里我们也看到了很多青蛙的壁画,还遇上了个青蛙怪,差点就交代了。”
胆爷他舅听完,也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老烧刀”:“小邹啊,今晚时间多,你慢慢听我说。你这‘滇越乘象石’吧,里面所说的‘滇越’是地名,说的是就是哀牢国。但这个‘象’可不是指大象,而指的是‘象蛙’。这个‘象蛙’也是一种哀牢国独特的生物。很早以前哀牢国扩张打仗,这种‘象蛙’就是一些少数民族的战斗工具,具体当时是怎么打仗的现在已经不可考了。但后来在历史上,哀牢国对于‘象蛙’就有了近乎狂热的喜好。几乎所有图腾上,都有‘象蛙’的痕迹。在历史上,哀牢国还有很多奇异的记载。比如说食铁馍兽,还有会说话的猩猩,很多手的巨蛇,以及会放出七彩光的奇异的宝石等等。”
“不过嘛,这既然是祭祀用的东西。肯定是有祭祀的说法。这里面每个图腾都有自己要表达的意思,比如有的图案就可以辟邪,有的图案就可以祈雨。你以前肯定听人家说过,以前人求雨啊,都是搭上个台子,点上个符啊什么的。但在更以前,哀牢国都是通过祭祀的方式,把宝石按在祭品身上,摆在一个很高的位置,祭祀的位置附近都是图腾墙。你别看他们祭祀选的人都是活祭品,但是那是以现代人的眼光看来的。那时候能选中当祭品的,往往都是达官显贵,或者是战功赫赫的将军。毕竟是和老天爷打交道,一般人肯定不行。然后说这‘石’说它是石,那是以现在的定义来定义的,说的是它的材料。哀牢国的冶炼能力也属于登峰造极的水平了,土地上的物产也特别丰富,它这个石头叫‘乾黄石’本身不是很珍贵的东西。但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哀牢国的工匠们,可以将石头融化,再重新组合起来。珍贵的是它的制作工艺珍贵,这就是它的历史价值。至于说欣赏价值,把玩价值,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毕竟算命的人,也只有在相信算命的人中间才有市场。这个石头,应该就是懂得祭祀的巫医的东西,你们见到的那尊人像应该就是他。这些巫医们往往都有非常奇特的能力,在史书上的记载也是颇为传神。不过我认为,史书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夸张的成分在里面。要用科学的眼光去看待这些问题。”
我愣了半天神,胆爷他舅一下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