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吃边谈,他舅的爸爸原先是一个搞农业研究的科学家,可能家庭环境熏陶,从小就喜欢看书。也没让人操过心,可惜时运不济,文革那会儿都在闹,也耽误了考大学。后来就一直在农学院里搞研究写科研文章,又过了好些年改革开放了,去了一家有名的杂志社,专门就写一些自然科学类的文章。虽然没受过专业的教育,可毕竟从小父亲耳濡目染,加上自己也喜欢钻研,到现在建树颇多。
“告诉你,我舅可是69年跟着彭加木进新疆考察的第一批人,元老你知道不?他们那个时候去的,就属他年纪最轻了。”
“彭加木?”
虽然我从小不爱好学习,但是爸爸倒是经常跟我讲一些奇闻异事,这个彭加木事件也是印象中非常深刻的一件。那时候坊间对他的说法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敌特分子,还有人说他发现了很多有灵性的植物,还找到了可怕僵尸,更有“双鱼玉佩”这种神秘事件的催化。一度传的神乎其神。
“我听说当年他在罗布泊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是吗?”我刚听完,就忍不住向他开口。
“这可不好说啊,因为以前有领导都让我们必须要保密的。”
“但你也知道,既然要保密这事儿属实,那么……”
我听完,对他点点头,表示意会。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再不明白就太傻了。但具体发生过什么,虽然我好奇,但也并不好往下问。
他自己叹了口气,感叹了一会儿。又对我们说道:“我这次来找红映,就是希望你们来帮我一个忙。”
胆爷之前应该也是挺饿,埋头吃了不少肉,一口菜都没吃。现在这会儿应该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突然还想起来有事。就抬起了头,用桌布抹了抹嘴。
“在说我的请求之前,你们先看这里……”
说着话,他将自己的裤腿卷了起来。
“啧……”
看到眼前的一幕,我跟胆爷同时皱起了眉头。
只见小腿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疤。除此之外还有着一大块深深的凹洞,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缝针痊愈后留下的伤疤。
他摸了摸自己的凹洞说:“唉,要说起这口子,那故事就长了。当年我跟着云南农业科学院的几位科学家去调查一块因为山洪而重见天日的2400年前哀牢国的遗址。结果在进行样本调查的时候,被一种怪鱼咬到了腿。你看这伤痕,凹凸不平切口也不整齐。就知道这怪鱼的几排深的利齿有多可怕。”
我和胆爷在一旁啧啧称奇。胆爷说以前只是觉得他走路比较怪异,也并没有多问。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他这个舅舅身上的这个伤口。
他继续说:“后来领导说这件事也必须保密,虽说万幸活了下来,只是自此之后再也没有参加过科研工作。被调到了这里每天写写文书,递递报告什么的。虽然我身在这里,但并未放下我未完成的工作。我一直在向上级请示重新派我去云南调查。可是上级却以我腿脚行动不便为由禁止我参与工作。而我以前的同事,参与哀牢国调查到现在,死的死疯的疯。再后来,这项科学调查就被上头终止了。”
我内心暗叫不好。他不会是打算让我们两个人带他去调查吧,这哪儿能去啊?就光看着这腿上被咬掉的一块肉我都心惊胆战的,更何况还让我走这一趟凶险之地。
吃了人家嘴短,出于礼貌,就算是万千个不愿意,也得听他把话说完。
我看了看胆爷,他双眼放光,似乎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挺感兴趣。
“所以今天来找到了我这个胆大的侄子,希望他能够再代我去一趟云南。都不需要深入的探索,只需要按照我提供的资料,帮我拍一些那里的遗址,壁画,带一些样本回来就行。这不,刚刚跟他开口他就说要叫你一起听听这件事。我们还没起身呢,你就进来了。”
好你个周红映,从小到大你好事儿从来不找我,偏偏遇上这种拐门偏道搞不好还会丢小命的事情,你就把我栓上当蚂蚱了。你啊你啊……你让我说啥好!
我心里这么想,就开口说:“叔,你说的这个事儿我以前从来没干过,也没有啥经验,你要说让我帮你做点儿啥简单的事儿我义不容辞。可是这个事儿,你看……”
他点了点头,说:“我也能理解你,毕竟这也非常危险。我已经跟红映沟通好,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他会自己去的。”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看着胆爷:“你自己去?”
他也笑着看着我:“是啊,如果跃进你不愿意的话,我就只好自己去啦!我还挺想去看看这长了獠牙的怪鱼是什么个模样。”
“可你也不是搞科研的啊,你要知道长什么样有啥用?这啥品种我们都不知道,除此之外还会遇到什么我们根本没有数。你胆子大我同意,但你要这么玩命我可不答应!”我一激动站了起来。
胆爷的舅舅看到我的反应,对我说:“小邹你先不要急,你坐下来听我说嘛。你们还年轻,听话都不听完就开始争论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