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博瀚的示意下,周围的乐师们开始吹起专门用于及笄礼上的乐曲。
古朴悠扬乐曲在大厅中扬起,霍之柔跪在大厅中的席位上。
卓氏走到一个丫鬟面前,在她端着的玉盆里洗手并擦拭干净,随后缓步来到霍子柔的面前,慈声吟颂着祝辞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卓氏说完这句话,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容,看着霍之柔的目光,如同将她看做了女儿一般,从她此时的位置上走到她的面前,也跪坐在她的前面,手拿起一旁元音手中托盘上的玉梳,她梳头加笄。
卓氏为霍子柔梳头完毕之后,她站了起来,起身回到刚才她正宾的的位置。
就在这个时候,霍之柔缓缓起身,向在场的宾客行礼致礼后随着元音和罗絮儿来到大厅东边的一间屋子里,换上早已准备的素衣襦裙后,随后再出来。
元博瀚看着霍之柔的这一身素衣襦裙打扮,他轻轻一笑,这丫头不管怎么样,都那么漂亮。
原本及笄礼的下一步骤是拜谢父母,感念父母多年的养育之恩。只是霍之柔的生母霍氏去世,生父断绝了关系,就算长兄如父,如今长兄霍坚诚下落不明,因此在这时候,霍之柔只能对着这高堂上霍家老爷子和霍氏的牌位叩拜。
霍之柔恭敬地朝祖父和母亲的牌位行礼,这一举动,让现场的宾客惊愕,这还是第一次看有女子在及笄礼上对着牌位行礼的。不过一旁的卓氏倒没有这样想,她觉得,就算人逝去了,但是泉下还是有知的。霍之柔的举动相信她的祖父和母亲也会看到的。
卓氏看着霍之柔恭敬地朝着牌位行了跪拜礼之后,她上前,含笑地点点头,手慈爱地摸着霍之柔的脑袋,随后吟颂祝辞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身为赞者的罗絮儿上前为霍之柔去发笄,卓氏跪坐下来,再为沈意真簪上另一个发簪,随后起身,再次回到刚才的位置上。
霍之柔暗暗地舒了一口气,虽然昨夜元音拍霍之柔担心,将及笄礼的步骤告知她,但是这一去一回的换衣跪拜,还真是差点让她有些混乱了。现在的霍之柔提醒着自己,还没有结束。
霍之柔站了起来,再次回到刚才换衣的屋子,更换掉刚才卓氏刚刚给她戴上的发簪相配套的曲裾深衣出来。
霍之柔站在大厅上,以最得体的大礼拜谢卓氏,既表示对她的尊敬,又感激她能千里迢迢地赶到晋城担任她的及笄礼正宾。虽然霍之柔知道,卓氏的到来也是元博瀚授意的,如今她无法感激元博瀚,等结束了及笄礼之后,再好好感谢他。
卓氏待霍之柔行完礼之后,慈爱地看着她,高声吟颂祝辞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卓氏的话语说完,罗絮儿上前再为霍之柔去掉发钗,随后卓氏跪坐下,拿起一般元音托盘上的金色钗冠,为霍之柔戴上,便戴便说道:“这是你的娘亲留给你的发簪!”
霍之柔听到卓氏的话语,惊得瞪大了眼睛,她的娘亲,那就是这个发簪是从纪夫人那里得到的?
霍之柔此时有不少问题想要问卓氏,可是此时不是合适的时候,只能压下她的疑惑。
卓氏自然看出霍之柔的惊讶,不过她并没有解惑,刚才她对霍子柔说的这些话,都是在礼之前元博瀚交待她说的。
卓氏起身,满意地看了看沈意真,点点头,随后回到她的位置。
霍之柔压下心中的惊讶,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她的及笄礼终于快要结束了,可惜,她的哥哥没有看到。
霍之柔想到这里,眼里略带着遗憾。
罗絮儿不是第一次当赞者,她看着霍之柔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不少,她轻轻一笑,随即上前前搀扶跪在地上的霍之柔,两个人相携回到了刚才的屋子。
这一次,霍之柔要换上换上正装裙裳,屋子里面早就有梳妆的嬷嬷等候着,看到霍之柔进门,嬷嬷朝着霍之柔行了一个礼,随后上前将霍之柔扶到梳妆镜钱,为她梳上高高的发髻。
乌黑柔顺的秀发在嬷嬷的巧手下高高地挽起,上边戴着当年霍氏给纪夫人纪夫人保管的赤金发簪,再加以一些珠子点缀其中。元音拿起一旁放置的衣裳上前,为霍之柔换上。
一件正红色的印花韩仁绣花软缎立领窄袖装,逶迤拖地玫瑰粉撒花黄玫瑰纹样长裙侍人,让霍之柔整个人看起来看起来贵气逼人,更是昭显了沈意真的端庄大气。
镜子中,霍之柔嘴角微微地翘着,眼波偶尔流转顾盼,让为屋子里面的所有人看呆了。
刚才罗絮儿还觉得霍之柔不怎么样,如今她换上这一身衣裳,和刚才的她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怪不得人们常说,人靠衣装,这话说得不无道理。
罗絮儿赞叹地点点头,对着霍之柔说道:“霍小姐,你真漂亮!”
霍之柔听到罗絮儿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被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