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数日,终于听到皇上开口,太医离去的身影立马停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这是想通了吗!扔下手中的药箱,忙跪在这位皇上面前:“皇上,臣在此。”
“宫外的情形如何了?”
宇文晟的话落,太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的半天没有话语,良久老泪纵横,朝着他喊道:“皇上啊,你莫要在这般掩饰下去了,你这身体都病了两月,要在这般下去,后周就完了,后周真的就完了啊皇上。”
现在若有任何一人在场,定会对着太医所说的话充满疑惑,这太医的话中有话,那句皇上莫要掩饰,难道宇文晟这病,有假不成?
宇文晟躺在床上,忍不住咳嗽,闭着的眼睛睁开,那瞳孔没有从前那般混沌,变得清澈无比,看着眼前的人。
“朕是病了,爱卿糊涂了。杨昌云想来已经出了扬州城吧。”
一句话,让太医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低头难过,身子也止不主抽噎起来,原来事情的真相竟是这般,话说当日这宇文晟受了剑伤之后,身子的确虚弱,在余杭城修养之时,也是这位太医院院判亲自诊治,两人之间的协议也是从那个时候达成的。
与杭城之中,宇文晟足足昏倒了三日,直接从城中到了皇宫,才渐渐转醒,当时在御车之上,只有这位太医在场,其实那个时候,宇文晟就已经醒过来了。当时的太医看到他苏醒,面上十分高兴,想要对丞相禀报此事,被宇文晟拦住。
“院判大人,何为君臣之道?”
这话一出,让当时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太医愣住,傻傻的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一脸的迷茫。宇文晟所受的伤也不轻,为了保存体力,索性长话短说:“皇上病重,气血亏虚,身单体弱,长病不起。”
短短的十六个字,已经将宇文晟要交代的话说的清楚,之后就迷迷糊糊昏了过去。这太医反应过来之时,马车已经进了扬州城内,因为有皇上的话再先,太医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更何况那开始的一句何为君臣之道,他就算是再傻也明白这话的含义,回到宫中自然没有给杨昌云说这件事情,等到两日之后,宇文晟醒来,第一件事就开口询问,那时候他心中暗暗庆幸自己,当时做了正确的决定。
御书房内,宇文晟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太医:“院判大人的医术朕相信,那么朕想不理朝政些时日,院判大人必定是有办法的。”
皇上都已经开口,这次说的这么明确,他身为臣子又有何拒绝的理由,唯有答应。这也就有了之后天天药剂入口,皇上的病没有任何起色,反而一天比一天严重,不免让所有朝臣都以为宇文晟真的病重,后周气数已尽之假象。
当时的太医,以为皇上只是想短暂休息,却没想这一病就整整病了接近两月,朝堂之上越来越乱,再加上某日皇上突然交给自己重任,命他监视杨昌云,更是将朝中的事情日日汇报,他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即使如此,也没有开口戳破,想来皇上对杨昌云已经有了处置的办法,等了足足一月,反而见他的局势大涨,到底是太医院判,实在是难懂君心,今日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开口劝说。
事情的真相已经解释清楚,回到现在的局面之上,宇文晟直起身来,看着跪在地上表情怪异的太医,其实按照正常的思维来说,宇文晟本就是习武之身,就算是受了芳华那一剑,养上几日也就痊愈,断不能一病就是一月多余,只是当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杨昌云身上,也就没有人真正注意这件事。但宇文晟的身体的确没有完全恢复,毕竟天天养在床上,病症痊愈也是极其缓慢,不过倒也没有病重到下不了床的局面。
“这段时日,是辛苦太医了,张德全。”
宇文晟对着门外高喊一声,门外站着的张德全,听到呼喊声连忙冲了进来,皇上出了什么事不成!慌张进了御书房,看到那一幕整个人都傻了眼,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眨眨眼,这太医的医术竟然如此高明,让皇上枯木回春了!太医这会高兴的不能自已,跪在地上激动的浑身抖动!张德全反问自己,可越看越觉得这场景有些怪异。
“德全啊,传朕旨意,宣林大总管觐见,还有,让御书房的宫人进来给朕更衣。”
随手一挥,原本以为张德全就立刻下去传旨,可一抬头,见人还是刚才的表情愣在原地,不由觉得好笑,大喝一声:“张德全,你聋了!听不见朕在说什么!”
话落,张德全吓得扑通跪倒在地:“皇上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去传旨。”又是磕头,又是请罪,惶惶站长站起身来,朝着屋外跑去,到了门口被门槛绊了下,险些摔倒了去,心中却是纳闷不已,皇上的病真的好了,真的痊愈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些。
他这一走,宇文晟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太医:“起身吧,你奉旨办事,也是为国为民,这段时日辛苦你了,此番除掉杨昌云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皇上折煞老臣了,为皇上办事本就是臣职责所在,臣一个医官,素来对朝中之事不怎么上心,只希望社稷安康,皇上万岁。”
几番话说下来,宇文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