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各位老实告诉我真鼎在哪里,还是我自己去搜?我以一敌六取得了胜利,鼎毫无疑问应该归我,你们若是因为私心将它藏起,我今日就是在赤月山挖地三尺,也要将之找出来!”
林透坚定的声音,传遍整个山峰。
众人被他的气势吓住,同时也震惊于六府一齐用假鼎糊弄人的事实,全都失了神。
柴仪想要出声争辩,可事实摆在眼前,林透的说辞也是合情合理,想了半天想不出该说什么,舌头打了结。
“仪儿,这件事情是真的?”
不光是在场的人,就连比斗败阵后离去的老宗主柴兴,也被惊动了。急急忙忙跑来演武峰,第一时间找上柴仪,问话中带着不信与期待。
柴仪闭眼咬唇,无奈点了点头,面对眼前既是老宗主也是父亲的人,他不敢隐瞒:“我……”
“唉!”柴兴猛然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我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北洲数千年风云变幻,宗门势力换了一波又一波,我们赤月府虽然弱小,但一直是存在的。由于历史底蕴,往往还能达到统治阶级,位列几府之一。之所以能如此,靠的就是良好的品性与深得人心的行事作风。这么多年来,咱们宗门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就没有贪婪至斯的。”
“可那是长焰鼎。”柴仪被训得十分憋屈,忍不住出声反驳一句。
“长焰鼎怎么了?你啊你,因为是长焰鼎,所以失去分寸、忘了教诲、将信义抛到脑后了吗!”柴兴怒极,恨不能动手教训他。好在有林武拦住,才避免了柴仪当众出相。
“林老宗主,林老宗主,且慢动手。这件事情,是我们一致的主意。我们见利忘信,想着不能将好东西白白拱手让人,所以商量着耍了点手段,想将长焰鼎给留下来。要是有错,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并不能仅仅怪到柴兄头上。”
“你的意思,是罚不责众?”柴兴瞥他一眼,眼中尽是不屑,“北洲之所以越来越乱,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不争气的东西。且不说你们品性之低劣,就是你们想要在长焰鼎上,糊弄灵植天府来人的幼稚思维,就可笑之极。北洲的未来在你们手上,可真是叫人悲哀而又无奈。”
“父……”性子再软的人,也难免有脾气,柴仪与其他人不同,他是赤月府宗主,在场的多数是赤月府的弟子,或者是赤月山势力下的来客。当着他们的面被臭骂,半分面子都不留,简直叫他颜面扫地。他忍不住伸出手,要拦住柴兴。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派人,将真鼎取来。”柴兴瞪他一眼,吓得他手立即缩了回去。
“不知道这样的补救办法,林公子可还满意?”大概是不放心,柴兴又看了看其余四位:“你们几位,对于我们将真鼎交出去,不会有意见吧?”
“没有。”林武、裘公全和罗斗异口同声。
“这位姑娘,你呢?”柴兴被拉着凑数时才出现,是以不知道慕霜的名字。
“没……没有。”慕霜从愣神中缓来,连连摇头。对于林透的要求,她是极反对的,因为她也需要长焰鼎。根据她的计划,林透胜出与她得鼎,本是不相干的事,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可是没有想到,林透居然装傻带着耍诈,将大鼎的真伪很轻松地辨识了出来。这便意味着,他对于长焰鼎的需求,和自己得鼎的目标,有了冲突。要不是柴兴出现,她说不得要不顾那稀薄的情谊,站出来针锋相对了。现在冷静下来,忽然想到宋麟其实早应该得了手,那么就算藏起来的鼎被发现不见,仍然可以一干而脆推到柴仪身上,完全不会波及到自己。
想到这儿,她先是摇头否定了柴兴的担心,随后又推推柴仪,发出敦促。
“不……不行。”柴仪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从口中硬生生挤出两个字。
不行?不止柴兴,其他几位宗主以及观者们,都在瞬间呆了。事已至此仍然抱着不放,这是对长焰鼎有何等的执念?
“混账,你再说一遍!”柴兴也怒了。
“再说一百遍也是一样,我不同意。”柴仪豁出去了,硬气万分。
观者们沸腾了,事态的变化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计。但很显然,比之想象中的还要好玩,登时兴致高涨,打起了精神,恨不能柴仪更加强硬些,爆发起冲突才好。人之本性如此,不会因地方身份地位的改变而改变,无论东洲安阳国的平民围观者,还是北洲的通体境乃至通气境围观者,本质一样,心态一样,就连那份麻木,也是一样的。
“柴仪……”林武等人走动,将柴仪围在了中间。
他们不知道,柴仪现在,是有苦说不出。
在林武等人的眼里,针对林透以及神药盟的计划,就是他们商讨的那个。外面的大鼎是假的,而由柴仪藏起来,也就是等会儿他们五府要私下争夺的那个,才是真的。他们对长焰鼎固然有所企图,但说实在的,没有灵植天府的指点,没有一家自信能成功让之派上用场。之所以要争,主要还是防止长焰鼎落入对头宗门手上,实力增长在其次,面子是主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