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透当然没有信物,他是溜进来的。
作为“祁蒙一边”的人,祁蒙至始至终,都没有给过他什么通行的令信,其实也足见其心思。
“没有信物吗?”祁萧等了片刻,不见林透有回应,做出了猜想,“林公子自称与祁蒙交好,又没有信物,想来是由祁蒙他领着,一同进来的了。巫崎,你进入大殿,去把大殿下给请出来,给林公子做个证明。态度客气点,就说是例行巡逻,不是刻意针对。”
“是。”跟随着的侍从中,有一人应声而出。
林透本能地想要拦他。大殿里边的情境,若然被看到,自己独身一人,可是百口莫辩。就在他刚有动作时,人群中的那个老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神念从他的身上扫过。林透的动作,被带着神念的眼神,生生扫了回去。
“殿下,殿下……”不一会功夫,大殿里边传出了骇然的惊呼,“不好啦……”
祁萧瞬间挥手,指挥着一众人冲了进去。大殿里的场景,全然展现在众人的眼底。
“巫崎,你进来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
“回殿下,就是这模样。小的动都没敢动。”
“大殿下呢?”
“没有见到。”
祁萧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带着怒不可遏的眼神,瞪向林透:“林公子,这个情况……你是不是该给一个解释?”
林透觉察到一丝的古怪,但是紧迫的状况容不得他细细思索。想要辩驳,却又想不到合适的说辞。
祁萧的冷哼,变做了冷笑:“在招亲会上见到,你和祁蒙走得很近,我差点儿就信了,你们真的是好友的关系。现在看来,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把这个小子,给我拿下,带回去好好拷问,大殿下的下落!”
手下们一拥而上,将林透团团围住。经过上午的一役,他们都听说了林透的大名,当然自知没有制服此人的实力。不过,他们有靠山,通神境的印长老,是他们敢于直面林透的保障。
林透看了笑眯眯的老者,以及正气凛然的祁萧一眼,没有抵抗,直接束手就擒。
……
押解的路上,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林透没有多做辩驳,祁萧也没有额外的表现。
大约半个元辰的光景,一行人穿过了西宫廷,来到了一处对林透来说,很陌生的地方。林透不认识路,但从方向上来辨认,已经出了宫廷的范围。约摸是宫廷的东边,也就是皇城东北方的艮区。
入眼是一座高大的建筑,色调风格,都与四周迥异。庄严肃穆,一片煞气与死气。
祁萧没有停,领着众人,直接往建筑走。等靠近建筑三丈之内,林透看清楚了位于建筑底层上的牌匾:洗过堂。
名字是很雅致温和,但林透看出来,这儿实际上,就是一座监牢。祁萧把他带入监牢,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带来的是艮区的监牢,就有些值得琢磨了。
“送进去吧。”祁萧朝手下挥挥手,“他的实力非同一般,送到最牢固的那一间,就说是我的命令。好生看管,在找到大殿下之前,可别让他跑了!”
“是。”众人接令,押着林透就要往里边走。
此时天已全黑,暮色之下,洗过堂的周围,燃着星星点点的灯火,忽明忽暗,给这座牢狱平添了几分可怖。
“三殿下,你似乎忘了什么事情?”林透没有避开押解,但是在进洗过堂之前,突然开口。
祁萧眼光扫到他的身上:“什么事?”
“我刚刚可是记得,你说要拿我拷问,大殿下的下落的呢。”林透眯着眼,“怎么一转身,就只变成了关押?难道你对事情真相的关心……就只有半个元辰?”
“你肯说?”祁萧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给了一个古怪的提问。
林透笑了,嘴角微微扬起:“那要看你,愿不愿意听了。听说这艮区,一直是由三殿下治理的。在三殿下的耕耘下,风气好民风正,这特意为恶人建的监牢,甚至常常无人入住。实在是一处优良的谈话之所,我有意到那最僻静的一间与阁下相谈,不知道三殿下在通神高手的庇护下,有没有这个胆量?”
“走。”祁萧只给了一个字的回复,伸手挡开了众下人,自己上前,朝林透伸出了往里请的手势。
……
“三殿下你倒是挺讲卫生,这地方比我想象的干净许多,相比那惊雷剑宗的山脚洞牢,这里简直是栈馆。”
洗过堂一如林透所想,基本是空的。因为少人,所以才显得格外阴冷。有祁萧的带路,两人一直畅通无阻,来到了洗过堂最深处,一间幽静冷僻的牢房。
林透率先夸赞了一番,等着祁萧也进来,两人处在了相同的境况下,轻松地再度开口。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崔债’的。”
祁萧没有意外。刚刚在外边和林透的打的机锋,正是关于其和祁蒙关系的。祁蒙的下落,根本不是他关心的重点,因为祁蒙此刻……就在他自己的手上。
“如果细究一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