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你还好吧。”杜珂一进门,就直接喊出声。
“杜姑娘。”舞月眼中露出笑意。事情的经过,她已经听梁文瀚说了。从申屠罡手中救下自己的,正是林透等人。不过这两天一直坚持照料自己的,却是梁文瀚。
“让我瞧瞧。”杜珂走上前,轻轻探看一遍,发现舞月身体精神都恢复如初,方才松了口气,“舞月姑娘,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个地方?”
舞月轻轻笑了笑,刚准备解释,目光落到杜珂身后,骤然变色。
得知她醒转的消息,不知林透和杜珂,其他诸人也都一并赶了过来。一行人见舞月目光到来,尽皆微笑相对,谁都没想到,她突然间像见了鬼一样。
杜珂顺着她的眼色望去,目光扫到了白松身上。
“他……他怎么会在这儿?”舞月的语气,带上了一丝震惊与慌乱。
白松顿感周围的目光,全落到自己身上,满头雾水:“姑娘,你这个态度,让我有些惶恐。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只见过一次面,哪怕那次有一些不愉快,你也不至于记恨到现在吧。”
他以为,是上一回带着林透逛粉阁,强要舞月陪酒,导致她对自己没有好脸。
杜珂眼珠转了转:“舞月,你是不是哪儿弄错了?”
舞月坚决摇头:“我离开祁武郡,就是被白家逼的。”
白松的面色,又惊又怒:“姑娘,你可不能乱讲。我白家初掌祁武郡,行事光明磊落,怎么会有如此行径?”
舞月目中透出鄙夷:“怎么会有如此行径?哼,那要问问你的父亲。你父亲向金银楼打听到我还是完璧,找到我,执意要帮我恢复尚昕的身份。同时逼迫我,嫁入你白家,与你白松成亲。这一切,你难道不清楚!”
白松的头登时大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家的老头子,会自以为是到如斯程度。
“云月,你要相信我,那不是我的意思。”他首先想到的,是回身向云月解释,得到云月理解的笑容后,大舒一口气,回头看向舞月。
“舞月姑娘,我想你,确实弄错事情了。”没等他说话,林透率先开口,替他做了解释。
“哪儿错了?”舞月受到林透不止一次的帮助,对他的态度不复对其他人的清冷,耐心地问道。
“白兄他对姑娘,并无觊觎之心。你可以看到,那边那位云月姑娘,才是他心属的对象。他之所以会在这儿,是和他的父亲闹翻,出来避避的。你遭遇的事情,应该只是白家老爷一人的主意,与他无关。”
话从林透口中说出,比其他人都好使。舞月思索片刻,便相信了他的说辞。有些尴尬地望向白松,白松一脸无所谓,随意地摆摆手。
“舞月姑娘,你不必如此,我这人脸皮厚的很,不会因为一点点误会而产生心结。再怎么说,你的遭遇之始,乃是我的父亲。白松在此,代替那个老头,向姑娘赔罪了。”
说罢,诚恳地弯身低头,表示歉意。舞月连道不用,心结化去,空气中重新充满了美好快活的气息。
“舞月姑娘,我也给你赔礼道歉了。”
借着东风,申屠罡从人群外挤进来,大喊一声,学着白松的样子,就要弯身低头。林透一眼瞪过来,他心中一凛,腿上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舞月不明所以。
“舞月姑娘,这是之前就和他说定的事。”梁文瀚在一旁做了解说,“他捉你并打算当做奇物展览交易,实在不可饶恕。我们救下你时便决定了,一定要让你出这口恶气。念及他的背景,杀他有些困难,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惩戒他。他跪在这里,是向你请罪,直到你气消为止,方才可以起来。如果你一直不能消气,便一直让他跪下去。”
申屠罡顺从地点点头,眼睛不时看向舞月,眼中透出乞求。跪下请罪,虽然是损失最小的方式,但若真的跪上一两天,他堂堂五当家的颜面,可就无处挌了。
舞月看林透一眼,得到点头的认可,轻轻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过了半晌,头重新抬起,望着申屠罡道:“你起来罢。”
申屠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舞月,愣神不已。
“我叫你起来,你愣着作甚么。”舞月催促一声,“我不喜欢这样子,你的歉意,我收下了,你走罢。”
申屠罡这才确认,猛地从地上站起,兴高采烈地正要告辞。被林透一个眼神瞪住了动作,不由地停下脚步。
“舞月姑娘,就让他跪这么一会儿,是不是太便宜他了?”林透直达舞月被折磨的惨状,心中替她不忍,看到申屠罡得意的样子,更是不忿。
“我觉得可以了。被抓的日子,他也没怎么亏待于我,这两天为我用内气助养的,应该也是他。他所做的,已经可以偿还队伍的伤害。如果林公子任我做主,那便放他走吧。”
舞月劝解他。其实在她心里,对申屠罡自然是有怨愤的。但是,如今让他低头的,是林透的力量,而不是自己的力量。若是离了林透等人,自己还会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