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你怎么还没有动静。见而无礼,白家难道妄想与祁家分庭抗礼,与我祁家公然作对?”
祁苜将手环在了身前,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所有人都把注意集中到白竹身上。明眼人看出来,这五殿下根本不是在乎虚礼,而是就冲着白家而来。也不知白家做了什么事,会惹来五殿下如此。
现在这白小姐,是进退两难了。若是听了,则面子上大为挂不住,只听过平民拜皇族,还没听过家族拜皇族的。若是不听,在场多少一心讨好五殿下的家族,保管白家吃不了兜着走。
白竹身躯微动,回头看白松一眼,递过去一个眼神。
“不行。”白松在她耳边轻道,“我绝不能见你,受如此折辱。”
“可是……我们是带着目的来的。”白竹把声音压到最低,“如果现在就轻易得罪了这女人,受到各大家族的掣肘,之后想要办正事,可就麻烦了。跪迎一下而已,也不算吃多大的亏……”
“还是不行。”白松拉住了欲要上前的妹妹,“在我眼里,我妹妹可比什么劳什子卢哥哥重要。”
“哥!”白竹的声音几乎透出两人可听到的范围,冲着白松绷着的脸,手臂用力一抽,自顾向前走。
祁苜面上浮现出笑意,越来越浓。
“够了!”
平天一天怒喊,骇停了白竹的脚步,将等着看好戏的众人,全都吓了一跳。
那个灰衣灰袍带着面具的男子,往祁苜和白竹的位置走来。
围观者这才发现,这个被审判的卢海,压根儿就没有被限制行动。在他出来的时候,有一些唾骂了他的,悄悄退后了几步,隐没在人群之中,生怕被他给盯上。
“殿下,有些事情,做出来就没有意思了。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别牵累他人!”卢海看似随意地站在了祁苜面前。没有几个人看出来,他所站的,恰好是封锁所有祁苜出手机会的方位。
“冲你来……呵,你算得了什么!”祁苜冷哼。
“算不了什么,但足够让五殿下出气。拿无辜者泄愤,与殿下的身份,并不相符。”
祁苜突兀地笑了,眼光从卢海直射到白竹身上:“无辜者……卢海,你还指望拿我当傻瓜,可以任你糊弄啊。别以为我没查出来,这个小丫头,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位姑娘!看你急着来护她的样子,我更加地肯定。你因为这么个小丫头拒绝了我,我今日偏要拿她出气了,你待如何?”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五殿下话中含意,惊煞了几乎每一个人。
傻子也能听出五殿下的意思,眼前这场景,竟不是普通的找茬,而是……争风吃醋!
震撼与不忿写在了他们脸上。原来还有人怀疑,五殿下公开的审判,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作威作福。如今亲眼见到如此震撼的消息,都只觉得卢海此人罪大恶极,被审判已经是轻的,决不可轻易饶恕。
愤怒之余,他们也忍不住在心底佩服,此人当真好手段。只听闻是临江郡的体院学员,哪怕是个精英,也不过是个平民,居然能获得五殿下的芳心,还让她与人争长。从另一个角度,简直男子楷模。
卢海只感觉到阵阵复杂又古怪的眼神,猛地往自己身上招呼。左顾右盼皆是如此,正疑惑,直见到身后白竹扭曲而不敢相信的脸。仔细回味一番方才经过种种,恍然大悟。
“殿下,请注意用词。”被人威胁的时候,却要提醒对方说话用词,卢海此刻的感觉,简直糟透了。
“注……”祁苜尚不自知,正要张口,忽也感到周围的古怪。经过数息的回忆,倏然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脸一下子红了。
“我……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她急忙辩解,“在场的诸位,都误会了。”
声音因为急,显得羞意无限。周围的人,非但没有听进,反而笑得更大声,笑意中无不带着暧昧。
各式各样的反应,如同魔音贯耳,源源不断地奔向祁苜。
“够了,你们……”祁苜的声音有些发冷。
不过,在喧嚣声中,这声音没有穿透力,还没传出多远,就被拦了下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我说,够……了!”
人前闪起一阵寒芒,伴随着光芒的挥舞,突然多了几个打开的喷血阀门。鲜血在围观者面前,串成了水幕,向前倾洒。待地面一片血红,忽响起“咕咚”的几声,几只头颅落在地上,落在一地红中。
祁苜挥了挥手中的剑,登时有人跑上前,擦去了剑上血珠。祁苜用脚踢了踢滚到脚边附近的头颅,悠悠地收回了剑。
“现在,可以好好当个看客了吧。”
声音比刚才柔软了许多,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听不到。郡民们的呼吸,几乎都静止了,生怕发出的一点点声音,会惹怒这个杀神。
惹眼的血和头颅提醒着他们,眼前的人,可是姓祁。皇族的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家族子弟。纵是一般的家族少爷小姐发怒,也是少不得会取人性命,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