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位公子,又见面了。”来人见林透没有阻拦,闪身进了门,随后小心地探探外边,把门紧闭上。
林透横移了一步,挡在他的身前:“你……为探鼠而来?”
他很确认,除了那一次交易,与这个水簪店老板并无瓜葛。他来找自己,要么是为了探鼠,要么是为了那只内有玄机的旧水簪。自己刚刚用过探鼠。另外,老板能找上这个偏僻的地方,应该是因为前者无疑。
老板感受到林透语气中的冷意,摸摸脑袋,憨笑道:“公子莫担心,我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注意到那探鼠的,只有我一个。找过来时,也是一路小心,没人跟踪。我叫杜聿如,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叫我林透就行。”林透闻言放下心。他最担心的,不是尚家对他的追击,而是杜珂。
杜珂这回为了帮自己脱困,玩的也太大。要是被人发现,虽然不至于有事,但为了压住尚家以及假扮祁苜的事,势必要杜珂亮出真正的身份。这是他万万不愿意的。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林公子,我……嘿嘿……我似乎看到了,你能操控探鼠?”杜聿如局促地搓了搓手,有些惶恐地轻轻探问。
果然是被看到了,林透当下了然。不过此人乃是机械痴,应该只看到熟悉的探鼠,没看到杜珂人,所以猜测到了自己头上。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林透手环在了胸前。
“林公子千万别误会,我没有打听你机密的意思。我知道,但凡能知道探鼠使用方法的,要么杜家人,要么身份可以媲美杜家。林公子的身份,我不敢打听,只是……”杜聿如拍胸作了保证,待到关键处,舌头惶然打了结。
“有话便说吧。”
“哎……”杜聿如如蒙大赦,重重点头,“小老儿一生痴迷机械,对于探鼠的喜爱,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做梦都想能操纵使用一回。林公子如能教我……不不,让我用上一次,我将感激不尽。”
“这……”林透眉间带上了犹豫。他能看出杜聿如的一颗痴心,若是自己的东西,别说让他用上一回,就是全数教他,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这探鼠乃杜家之物,自己不怕杜家,但泄其机密实乃不义之举。杜珂就在自己身边,可无法向她交待。
“我不是无礼索要,而是有交换的。”杜聿如见林透犹豫,以为是不满自己直接开口,“上次得了公子的钱财,我一概投入到了机械的研究当中,对于探鼠的研究小有所得,愿全部献于公子!另外,我研究机械多年,虽远不及杜家器阁之毫毛,但在常人中也算是一个熟手。若是公子不嫌弃,愿追随左右,任凭驱使!”
“打住。我可不是为了向你讨好处而装样子。”林透哭笑不得,赶忙摇头。这人对于机械的痴迷,简直到了可怕的地步。愿把生之自由搭进去,他扪心自问,在修炼上自己做不到这一点。
“我犹豫……是因为探鼠的驱使方法,我也是得自于杜家。非我之物,且杜家不对外放开,将它传扬出去,实为不义。杜老先生,你还是走吧……”
“真的不能通融?”林透的话让杜聿如似遭雷击,本就不精神的样子,一下子更显萎靡。看着林透,眼中流出苦苦的哀求。
“唉……”林透长叹一口气,头……是怎么也点不下来。
“木头,是什么熟人吗?你怎么不邀进来坐坐。”杜珂的声音打屋内传出。
林透刚要狠心拒绝杜聿如,然后返回去。却见到杜聿如一脸的震惊。
“这……这……”杜聿如伸出手指,颤巍巍指着屋内,整个人都陷入了战抖。
“木头?”杜珂打屋中探出头,问话也不回,她有些担忧。
“六小姐!”杜聿如炸雷般的一声大吼,随后老泪纵横。将林透和杜珂都惊住了。
“他是……”杜珂看林透,林透摇摇头。自己走上前,仔细对着杜聿如上下打量,“这位老先生,你认识我?”
“六小姐,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您,小老儿给你叩头了。”
杜聿如“扑通”就要屈身下跪,杜珂赶忙迎上去,抓住了他的双臂:“别别,老先生……我记性有点不好,似乎对你没什么印象。你不如好好给我说道说道,千万别有此大礼,小女子当不起。还有,也别用敬称,我不习惯。”
“好!”杜聿如拗不过,只好站起身,将自己的胳膊抽回,“六小姐,我是杜聿如。”
“杜……聿如。”杜珂歪头想了想。杜家起名按照古制,有一定的规律。听这人的名字,大概是跟杜家沾点儿远亲。只是这名字,自己确实没听说过。
“六小姐,小老儿身份低微,可能你不记得了。但是我却一辈子不会忘了你,因为我能够跟器阁攀上一点点关系,并真正走上机械研究的路,全都是仰仗六小姐你啊。”
说着,他探手入怀,颤巍着摸出一个老旧但极为整洁的探鼠,指了指探鼠的底部:“六小姐,你看。”
杜珂仔细瞧过去,在他手指之处,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标记。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