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的手艺而已。在她的眼中,我不过是个制作小玩意儿的手艺人,你说可笑不可笑……嘿……”
林透感受到他的悲愤,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陪着他一起苦涩地笑。
“你这小子,真是叫我意外。能一眼认出探鼠,这份眼力,着实不凡。能以全幅身家求购,这份痴迷,不下于我。只是可惜,正是因为你如此,我……不能卖给你。”老板咬咬牙,再度说出拒绝的话。
“好罢,老板不愿,我也不强求。只是能否告诉我,你这样坚持的缘由?”
老板长叹一口气:“凡痴迷者,必始于心头好。心中喜好,初自得其乐;可是时间一长,便会忍不住炫耀与人,从他人处获得乐趣。这是我亲身的经历。你的痴迷不弱于我,得此知音,便是以物相赠也不为过。只可惜,探鼠一物,平民持有,是祸而非福啊……”
林透恍然,明白了老板的意思。大约这个老板在长平,遭受了什么祸事。祸事皆由探鼠而起,他怕牵连于自己,所以才如此绝然。
想到这儿,笑了:“老板,我可没有说过,我买你的探鼠,是藏物于盒,做把玩炫耀之用呢。”
“那……你要这个作甚?像我一样,研究器械?”这回换老板纳闷了。
“当然不是,探鼠探鼠,杜家造出如此奇物,可不是为了玩的。我要它,当然是想发挥它真正的作用,让它不负‘探鼠’之名。”
“你是要使用它!”老板张大了嘴,“你不是杜家人,知道如何使用探鼠?”
“不知道。”林透摇摇头,对老板做了隐瞒,“但我可以摸索啊。杜家也不全是天才,如果东西都复杂不已,又如何让所有家族人员都运用自如。老板,不知我这个说法,可能重新说服你?”
老板目光落在林透身上,从这个小子的话语里,他看到了强烈的自信。这份探索出使用方法的信念,与他对探鼠构造研究的坚持,异常的相似。
“罢罢罢,既然你不怕,那我便送……呃……卖一个给你。”
林透对极了老板的胃口,本想一拍胸脯说出“送”字,可是想到自己目前的窘境,终究还是改了口。重新打开匣子,小心地比对一番,摸出一个探鼠,谨慎地递给他。
林透接过,立时将价值上百金丸的金银票奉上。
老板欣喜地摸了又摸,眼中放出光芒。这么一笔财富,不但可以应付尚家,便是支撑他接下来几年的研究,也是足够的。
只是……老板看看林透,又看看手中钱财,在林透诧异的目光中,咬牙递回了一大半:“林……兄弟,你大方,我也不能昧着良心。探鼠确实无价,可那是在能使用的前提下,你虽有信心,却未必能真正用上它。我若收你全部身家,实在于心有愧。”
林透乐了,这老板还是个实诚人。笑着将钱财推回去:“老板,你完全不必如此,只要我觉得值得就行。你若实在不好意思,便把那掉了色的簪子一并送我,如何?”
老板顺着林透目光,看到摆在桌子最顶端的簪子。心中暗道好眼光,这只簪子,是他这店铺中,唯一一只货真价实的长平水簪。是他从长平逃离出来,身上不多的值钱物什之一。
只不过,这簪子可不是什么新品,乃是多年前的老物。岁月之下,簪子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色彩。他还保留着,无非是当做模板,在制造假簪时参照。
长平水簪虽然名贵,却也是有限度的。哪怕是那最新的,也卖不出数十金丸的天价,更何况一只没了光彩的老簪。老板心知林透是变着法子劝自己,感动的同时,重重点头,承了林透的情……
林透和白竹回到了乐场的街道上。
林透一身金银票换做了两个物件,感觉一身轻松。白竹则皱眉看着他,对他的行为表示无法理解。
败家的事情她见过,自家老哥白松,便是祁武郡有名的“败家少爷”,可是也没到林透这种程度。全部财物花出去,数百金丸,居然一副没事人儿的样子,白小姐用翻眼的方式表示了自己的无语。
不对……全部财物,白竹猛然觉出问题。
“林透,我为你领路的条件,可是我买东西你付钱。现在你花了所有的钱财,对我的允诺怎么办!”
林透摊摊手:“过而不候。之前那么多机会,你全都不要,现在我可没办法了。要不,把这个送你?”
一边说着,林透从怀中摸出探鼠和水簪,没有任何犹豫,将探鼠递给白竹。
白竹气坏了:“我又不会用,要这灰不溜秋的丑东西作甚。”
林透毫不劝阻,见白竹拒绝,顺势将两个东西收回怀中。惹得白小姐怒火更甚。
“林……透!”白竹咬牙切齿地喊出两个字。
“尚家办事,闲人退避!尚家办事,闲人退避……”
突然传来一阵毫无顾忌的叫喊,而后十数人迈着整齐的步伐,穿过街道,无视一切阻碍,径直奔过。
白竹堪堪避过冲撞,看见林透笑意盈盈的样子,正想要说几句。可是一阵人潮涌过,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