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瞧不起我了。我可不是娇生惯养之人。”卢海虽是临江体院的骄子,本身却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并没有世家子弟的娇气。
林透大为动容,什么也没说,只对卢海抱了抱拳,算是认下了这个好友。
“高人……不知你如何称呼啊?”铨哥拉过木板车,讨好地问候林透。
“我姓林,铨哥不必如此。是你帮我大忙,理当我感谢才对。”林透说着,摸出一些银丸,就要递过去。
铨哥连忙摆手:“林公子别这样,之前多有得罪,这个小忙,就算我们给你赔礼了。既然林公子事急,我马上就给你送进城去。”
林透挡不住铨哥的推辞,只好作罢。和卢海一人挑了一只相对干净的桶,跳身进去。
没等多久,林透感到身下动了起来。悄悄放了一丝神念出去,“看”见了铨哥几人推着木板车,卖力地向祁武郡进发。
祁武郡的南门朝着祁禹镇,城门外有近二十名守卫,威风凛凛,营造出旁人一点不敢靠近的肃杀氛围。
运送污物的木板车从他们身边经过,铨哥朝他们点头哈腰,算是打了招呼。守卫们理也不理他,木板车污秽不堪、气味难闻,没有人愿意上来检查。每个人面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只催着铨哥快些过去。
林透用神念感知到,木板车平平稳稳、安安全全地度过了城门。正要出去,外面传来低低的声音。
“林公子,尚家有规定,污物运送不可在城内停留。所以还请你忍一忍,等我到了白家,再让你出来。”
林透安静回去,这铨哥不愧能在祁禹镇混得风生水起,考虑问题很是周到。又过了许久,穿过了整个郡城,木板车才在郡城北面的一处府邸停下。
“吴铨,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林透出于谨慎,在郡城中便收了神念,一路凭耳辨别动静。在木板车停下后,听到一个粗粗的声音。
“见过温管,小的今日晚间有约,所以便下午来了。”铨哥,也就是吴铨小心地回应。白家家大业大,污物也多,每天晨间和晚上要处理两波。吴铨便是负责晚间的。
“进去吧,手脚麻利些。今日府上有事,可别惊扰了。”
“是是……”吴铨陪着笑,轻声招呼几个手下兄弟,抬着大木桶进了白家。
林透听到吴铨的细细的喊声,掀开桶盖,跳了出来,卢海也一并出了桶。
“林公子,我吴铨没有本事,只能把你送到这儿了。外面那人叫温泰,是白家后门看门的,我讨好他叫他‘温管’。有他看着,我不敢在外面放你出来。这里是白家后院,没什么守备,林公子只需找个时机溜出去,便算是自由地进了祁武郡。”
“不需要这么麻烦。”林透向吴铨表示了谢意,在吴铨的诧异中,和卢海一道向前而去,“我要进的,正是白家。”
白家在祁武郡仅次于尚家,威风赫赫,可没有人敢来捣乱,所以家族内部并没有什么布防。林透和卢海二人,很轻易地探入了白家中部。
只是白家太大,规模远超过林透观摩过的凌天体院。所以两人摸了半天,也只是毫无目的乱窜,对于关押梁文瀚的地方,没有丝毫的头绪。
“林兄,这么漫无目的地找,可不是个办法。”卢海开了口。
林透停下脚步,用苦笑作回应:“卢兄有什么想法?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无法捉人来问一问。”
其实他有简单的办法,就是用神念扫视,一圈下来,整个白家都将一目了然。然而,祁武郡虽然号称没有通神境,但有临江郡的例子在前,林透可不敢大意。只能放弃这个省事的方法。
“确实,如果有人在关押处闹事,惹动白家侍卫就好了。那我们就可以知道地方了。”卢海发出了轻声的叹息。
林透眼睛豁然一亮:“卢海可真是聪颖,我可没想到这投石问路的好方法。”
投石问路?卢海疑惑地看过去,林透已没了身影。没一会儿,传来了阵阵的吼声。
“有人逃跑!关押处有人逃了……有人逃了……”
林透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卢海面前,带着自信的笑容:“卢兄,我已经知道地方了,我们快去。”
卢海跟着林透,向白家的西边跑去,一路上躲过了数队的护卫。
白家的势力可真不是吹出来的,平常看似没人把守,一旦有风吹草动,居然立刻能召集这么多的侍卫。也不知大过白家数倍,统治祁武郡的尚家,会是个什么样子。
林透带着疑惑,领着卢海靠近了一处低矮的屋群。他之前清楚地看到,所有的侍卫朝这个方向而来,这里必是关押人的地方无疑。
守卫大概是发现没事,已经全部退去。两人放心地向屋群靠近。
“站住!”一个女性的娇喝从背后传来,“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