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透呆呆地站在原地,失了神。
呆立了半天,才慢慢缓过来。心中唏嘘不已。
这御炎,乃是御廉利用残忍的控兽手段收为己用的。就连御炎的意识,也是由御廉毁去。一个本能称霸山脉的凶兽就此成了无思考能力的坐骑。另一方面,御廉对御炎呼来喝去,动辄拳脚相加,似乎根本只当它是一个运输的工具。
这样奇怪的一主一兽,御廉在临死之际,居然下令叫御炎逃离;而御炎,在御廉死后,又选择了以身殉之。
林透似乎有些疑惑,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轻叹一口气,走到了浮岛中央,费尽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力气,将柱子塞回了洞中。
“能帮我一个忙吗?”林透对着柱子开了口。
柱子微微晃了晃。
“把我送到上面那个山壁通道吧,我要去取一些东西……顺便……将这一主一兽的尸身……放到他们最常呆的地方。”
浮岛缓缓升了起来,林透再度陷入了深思。不知过了多久,待林透从愣神中恢复过来,浮岛已经停在了山壁通道旁。
林透拉起御廉瘦弱的尸身,走过山壁通道,拎入了山壁内的石屋中。
“你我为命相争,生死无怨。我将你埋回你的屋子里,也算是义尽了……”林透绕过石桌,来到靠里的床边。
轻轻将御廉的尸身靠在石桌上,林透打算掀开石床,将御廉埋在床下。这石床看着不大,入手却极沉,林透用了八分了力气,也没能将石床掀动分毫。顿时有些无奈。
以这石床的分量,自己若是身体完好,应当能掀得动。可如今自己连场恶战,身体早就损毁的不像样了,哪还有那把子力气。
“算了算了。我没力气,也是你带来的恶果。既然我没有这份力气,也只能将你的尸身放在石床上了。”林透改变了目标,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去收拾石床上的东西。
石床上其实挺干净,就是那本笔记和一些零乱的手稿。林透很轻易地收拾整齐,抬过御廉的尸身,轻轻放在了石床上。
哪知道刚刚用力过度,手上不稳,尸身刚放上大半,便没了力气。不由自主地脱了手,尸身头部磕在了石床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林透抱歉一番,仔细将尸身摆弄整齐。这才轻轻舒了口气,转身准备取些东西,就欲离去。
然而刚转过身,林透猛然意识到了怪异之处。刚刚御廉尸身磕在石床上,似乎发出的,是清脆的声响!
赶紧回过身,用手在石床上敲击数下,“邦!邦!邦!”清脆的声音回响在狭小的石屋中。这个声音林透再熟悉不过,因为它明显地指示了一件事——床有夹层!
伸手向床边摸去。一番摸索,终于在床脚摸到了一处凸起的机关。
小心地按下去,“咔擦”一声,床的边缘居然整体的裂下了一条挡板。林透俯身看过去,忍不住瞥了瞥嘴。床的四角和地面竟是连在一起的,难怪自己用尽了力气也掀不动分毫。
床的四角和地面围成了一个四方的空间,里面空空当当,只放了一只小小的盒子。
探手进去,很轻易地就将盒子取了出来。出现在林透面前的小盒子,古色古香,入手极轻。上面雕了些奇怪的花花草草,在盒面的四周,各有个小小的凸出,低眼看去,是几个秀丽的小字:灵植天府。
林透用手试了试盒子的材质,极轻,却又极为坚固。他对材料并不熟悉,想不出个头绪,很干脆地放弃了对于小盒材质的思索。
再往盒子边缘看去,并无封锁的痕迹,林透意外地轻松打开了它。
估计是御廉对自己的密地极为自信,才放任这毫无封锁的盒子于石床夹层的吧。林透微做揣测,伸手取出了盒中之物。三个晶莹的小玉瓶,以及几本装帧古致的书册。
《育草》、《育花》、《育药》。
林透有些失笑,这书册名字真是朴素得过头了,仿若小乡镇花匠、医师的生活总结。不过在大力院院长周穆的耳濡目染下,林透深知物不可貌相的道理,以及……绝顶高人们共有的取名奇葩的恶趣味。
随手翻了翻,林透果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几本书册,岂止是不可貌相!
《育草》是草类灵药培育方法,《育花》是花类灵药培育方法,而《育药》,则记载了数十种灵液的配制法门。其中,就有足以让林透乱了方寸的神之药液——养神灵液!
这几本书册,分明就是灵植天府的传宗之宝!
能携带宗门至宝出逃,这御廉的尊者身份,还真是极高。也不知是神心宗攻势太猛,逼得灵植天府不得不派一位尊者挟宝出逃;还是这尊者御廉,眼见宗门罹难,偷取了宗门至宝逃将出来。
御廉已死,自己也不宜多做腹诽。林透没有做深入的揣测,转而将注意力放到一旁的三个小玉瓶上。小玉瓶颜色都偏绿黄,不过深浅各异。
从玉瓶的外在来看,像极了之前御廉从怀中摸出的晶瓶。林透谨慎地拿了一个到手上,入手温润,不热不凉。轻轻晃了晃,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