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萌萌在电话里面说:“我已经坐车上了,这样你去他包里面找棒棒糖,他一吃糖就不哭了。”
盛湘在屋中看了一圈,很快发现一个小黄人的背包放在沙发一角处,她走过去翻找了一下,果然包里面都是傅淼湳的零食。
找了一根棒棒糖剥了皮递给傅淼湳,他放到嘴里面,前一秒还哭的撕心裂肺,下一秒立马拨云见日。
白萌萌在手机里面听到哭声停止,她出声说道:“那包里面都是湳湳平时喜欢吃的,只要他哭或者不听话,你拿点东西哄他就好了。”
盛湘眉头簇起,狐疑的说道:“你不是说他很好搞的嘛,怎么你才走他就哭了?”
白萌萌回道:“哎呀,孩子毕竟跟他亲姨比较亲嘛,这点你就别再鸡婆了。好了好了,我男朋友打电话来了,我先不跟你说了,挂了。”
说罢,不待盛湘说些什么,白萌萌那头已经径自挂断电话。
盛湘将手机放起来,看着坐在叶夏至腿上,满脸泪痕,但却安静吃着棒棒糖的傅淼湳,她如今真是后悔答应白萌萌。
沉默数秒,她出声问道:“我们现在拿他怎么办?”
叶夏至抬起头来,不答反问道:“这种事不是该你想办法的吗?”
盛湘挑眉道:“我哪儿有什么办法?”
景小媛落井下石的说道:“那谁让你答应人家的时候,说的那么敞亮了。”
盛湘垮着脸道:“现在说这些话还有用吗?你们两个快点想辙,还有半小时就上课了,到底把他怎么办,总不能给他一个人扔旅店房间里吧?”
叶夏至立马回道:“当然不行了,他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你怎么跟他全家交代?”
盛湘一个头两个大,伸手揪着头发,就差把头发揪下来几缕泄愤。
后来还是景小媛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她说:“实在不行的话,把他放在食堂阿姨那边,等我们中午放学之后再去接他。”
盛湘皱眉道:“这能行吗?人家食堂阿姨不要做饭准备什么的。”
景小媛道:“那你自己想辙,给他放在外面人手里,更不放心。”
盛湘暗自叹了口气,也就只能这么办了。
结果叶夏至抱着傅淼湳,盛湘帮他拎着包,景小媛帮他穿好衣服,几人一起出了旅店往学校方向走去。
整个枫林大学的人都认得盛湘她们三个,见三人一大早上从校外进入校内,怀里面还抱着个可爱的小孩子,众人都盯着她们三个看,有些关系不错的直接上前来问:“哎,谁家的孩子啊?”
盛湘只得笑着回道:“朋友家的,有事儿让我帮忙带两天。”
一路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盛湘三人把傅淼湳带到学校食堂里面。如今这个时间,很多学生都在吃早餐,三人抱着孩子出现,自然会吸引到众人的视线。
叶夏至低声对景小媛说:“你抱一会儿。”
景小媛低声回道:“我才不要,别再以为是我在外面的私生子。”
叶夏至:“……”
盛湘平日里几乎不在食堂吃饭,她嫌食堂人太多,而且吃完饭之后要排队捡盘子,很麻烦。不过她认识食堂里面的一个阿姨,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半年前的一件事。
那是盛湘去商业中心给景小媛挑选生日礼物的时候,看到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跪在商业街上,身前用白板写着黑色的字。人来人往,大家都是一走一过,看一眼就离开,没有人驻足。
盛湘也是经过,便看了一眼,见白板上写着他儿子身患重病,急需十万块钱救治,希望好心人能够帮帮她,她愿意当牛做马,用余生来还债。
像是这样的‘骗局’,国内各异早已屡见不鲜,大众的同情心也早已被消耗殆尽,与其说是麻木,不如说是怕被人笑话自己智商不够,连这样的事情都会相信。
但盛湘不同,她从小到大一直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只要自己能够帮的,有能力帮的,就要尽力为之,哪怕是当做好事给自己积德了。
所以人头攒动的街头,只有盛湘停下来,问了一句:“阿姨,你儿子现在在哪家医院?”
也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女人一直深深垂着的头颅,慢慢抬起。
后来她带盛湘去了枫林的一家公立医院,她儿子当时才刚满十岁,脑部有一颗恶性肿瘤,每年都在成倍增长,必须要马上摘除,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女人是枫林下属一个小乡镇的人,自己独自一人带儿子,生活本就艰辛,让她拿一千块都拿不出,更何况是十万块。
医院也是没办法,说是没钱不能手术,还催促他们尽快办理出院手续。
当时盛湘就给盛云皓打电话,叫他过来帮忙办理入院以及手术的先关事宜。
女人感激涕零,直接给盛湘和盛云皓下跪,说是这辈子所剩余生,都是他们盛家的。
十万块钱对于盛家而言,一如普通人拿出一块钱一样简单,可对于这对濒临绝望的母子而言,却是绝处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