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熠城,若不是你……”
白冉冉死死咬着牙,垂在身侧的右手,控制不住的轻颤着,掌心还残留着甩在面前男人脸上之时的一片火辣疼痛,眼圈似乎更红了些,死死的盯在宇文熠城的面上,“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丢下安儿与乐儿……若不是因为你,他们又怎么会被歹人掳去?……”
她恨死了他。
却也更恨自己。
她为什么要去看他?若是当时她没有一时鬼迷心窍的去管这个男人的生死,小安儿与小乐儿,也就不会为着去找她,跑出百草堂的,也就不会被那群刺客有可乘之机,将他们掳了去……
那群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在山谷的时候,他们就想抓她与安儿乐儿……侍卫说,他们只是将安儿乐儿抓了去,那之前并没有伤害他们……
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安儿与乐儿现在又怎么样了?
他们还那么小……
想到两个孩子,白冉冉的一切冷静,一切愤怒或者怨恨,一瞬都只剩下担心,无尽的担心与害怕……
“我要去救他们……”
不顾一切的,夏以沫就要跳下床去……她要去找他们,她要去救他们……
面前的宇文熠城,却再一次按住了她,“夏以沫,你冷静些……”
男人眉心紧拧,顿在她眼睛上的目光,染了一抹厉色,神情萧沉,整个人犀利而强势,“……你知道,掳走安儿与乐儿的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们现在被关在哪儿吗?……你要去哪儿救他们?你要怎么救他们?……”
一字一句,像冰冷石锥一般,打在白冉冉的身上,女子一瞬身子僵硬下来,像是一下子被人抽光了力气。
是呀,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人将安儿与乐儿抓了去,不知道他们现在被关在哪儿,不知道要去哪儿救他们,更不知道要怎么救他们……她甚至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不,白冉冉不敢想那种可能性……哪怕是一丁点儿可能,就足以将她摧毁殆尽……
望着面前女子脸白如纸的模样,宇文熠城心中狠狠一疼。
“夏以沫,别担心……”
忍不住,宇文熠城轻轻将面前的女子拥入怀中,柔声安慰,“……小安儿与小乐儿,暂时不会有危险的……”
任由他抱住的冰冷身子,直到听到他说,她的一双儿女,暂时不会有危险,方才似活过来了一般,微微动了一下。
“你说什么?”
白冉冉一瞬似有些反应不过来,茫然对向面前男人湛黑深沉的一双墨眸,“……你知道安儿与乐儿的下落?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抓在男人手臂上的纤细手指,因为一簇而起的紧张与激动,用力到泛白,女子一瞬点亮的澄澈眸子,是那样的迫切担心……
宇文熠城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噗的一下用了疼了起来。
“掳走安儿与乐儿的人,与你们在山谷中遇到的刺客,是一伙儿的……”
宇文熠城缓缓将查到的消息,一一告知面前的女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指使他们的,应该是祁国早年被废的庐陵王祁清遥……”
“庐陵王祁清遥?”
白冉冉重复着这个名字,脑海里隐隐有些印象。
“他是祁清远同父异母的兄长……后来因为试图谋权篡位,被当时的祁国老国主贬为了庶人,流放千里……”
说到这儿,宇文熠城眸色古怪的望了一眼面前的女子,似乎有些疑惑,她对那庐陵王的淡薄印象……毕竟,她现在是那现任的祁国国君祁清远的妃嫔,不是吗?
想到这个事实,宇文熠城觉得好似有人在他心尖上用力剜掉一角,一瞬疼的厉害。
白冉冉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是经他一提,她脑海里有关那个庐陵王祁清遥的寡淡印象,才有些清晰起来……实际上,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庐陵王,她只知道,他谋权篡位失败,被贬为庶人,是在大约三年前,那个时候,她与祁大哥带着长安和长乐,正在四处游历,赠医施药……后来,也是因为这庐陵王谋反一事,当时的老国主一病不起,临终之际,将祁大哥召了回去,将皇位传给了祁大哥……
若是安儿和乐儿真的是被那庐陵王派人掳去的……
“他为什么要抓走安儿和乐儿?……”
白冉冉低声问道,心中却隐隐猜出是为了什么。
宇文熠城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细微的动了一下,强压了住,只道,“祁清遥虽被贬为庶人,但想来,这些年,他想要篡位的念头,从来没有断过……”
顿了顿,“这一次,应该是他查到你们到了钦州……想抓住安儿和乐儿,以此威胁祁清远吧……”
宇文熠城分析。虽现在仍未全部确定,但应该与事实相差无远。
很快,他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留下保护她安危的一名侍卫,就在这个时候,敲门进来,他的手中,还带着一封由小乞丐送来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