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妃娘娘,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收买的碧儿,指使的连公公……做出伪造信笺、酒中下药这一切事情,陷害的我与睿王殿下吗?……”
一字一句,夏以沫问着面前的女子。她嗓音平淡,一张浓丽饱满的唇,甚至漾着淡淡的浅笑,只是,那一双紧紧逼视着她的眸子,却是终不由泄露出丝丝的锐利与恨意。
是呀,她恨这上官翎雪,厌恶她的行径,毫不掩饰,也不需要掩饰。
上官翎雪却也淡淡的迎住她的视线,一双若水明眸,虽一如既往的温婉柔和,但藏在瞳底的,却是与面前女子一样的锐利与恨意,“沫儿妹妹,翎雪知道,你认定是翎雪陷害的你与睿王殿下……但,翎雪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无论沫儿妹妹你信与不信都好,翎雪都问心无愧……”
望着她坦然与不卑不亢的模样,若非早已看透她是怎样的人,夏以沫都快要相信她真的是问心无愧了。
问心无愧?
但如今从这上官翎雪口中吐出的这四个字,却只叫她觉得可笑和恶心。
“俪妃娘娘……”
夏以沫唇角一弯,勾起半阙讽笑,“我劝你话还是不要说得过满才好,省得一会儿打脸……”
上官翎雪眸中极快的一闪。旋即却是缓缓道,“沫儿妹妹你既认定一切都是翎雪所为,可有什么证据?”
夏以沫勾唇浅笑,“证据吗?那就要问陛下了……”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一时都不由的望向那高高在上的男子。
宇文熠城望了夏以沫一眼,最后,沉沉眸光,却是定在了上官翎雪的身上。
那深邃墨黑的眸子,似隐着簇簇怒火,又仿佛冰冷至极的复杂,上官翎雪心中陡的咯噔了一下。
却听宇文熠城嗓音清冽,冷冷响起,“将人带上来……”
很快,侍卫们便将人带了上来。是三个丫鬟。
当见到其中一人竟是抱琴之时,上官翎雪眼角不由的一跳,只觉方才心中的那股隐隐不安之感越甚。
“娘娘……”
看到她,抱琴亦是神色一急,似是迫切的想说什么。
夏以沫却在她开口之际,突然出声道,“宇文熠城……这丫鬟的声音,我听着讨厌,反正现在也不用她说什么,不如就先将她的嘴堵起来吧……”
谁也没料到,她竟如此不顾情面,一上来就给了这抱琴一个下马威。
上官翎雪眼角又是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那压着跪在地下的抱琴,更是双眼血红,恨不能向前将她撕了一般,“夏以沫……”
话音未落,一记清脆的耳光,却是蓦地甩在了她的脸上,“我们小姐的名讳,岂是你一个宫女,可以乱喊的?……”
出手之人,正是一起被带上来的丫鬟之一,柔香。
“你……”
抱琴被打的头一歪,旋即却是回过头来,狠狠瞪向那竟敢甩她一耳光的女子,只觉脸颊又肿又疼,心中更是恨极。
上官翎雪却在她说出更不可挽回的话之前,出声道,“沫儿妹妹……我的丫鬟究竟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对她?……”
面对她的质问,夏以沫却是莞尔一笑,“俪妃娘娘你刚才没有听见吗?你这丫鬟言语间对我大不敬,我只不过是替你稍稍管教了她一下,俪妃娘娘你不领情也便罢了,怎的还一副向我兴师问罪的架势呢?”
垂在裙侧的纤纤玉手,一刹那被上官翎雪握的极紧,仿佛惟有这样,才能压下自己心底那一涌而起的灼灼恨意一般。
跪在一旁的抱琴,瞥了瞥自家主子,咬牙道,“越妃娘娘,你分明是故意携私报复……”
哪知听她这样说,夏以沫漾在唇畔的一抹轻笑,却蓦地一深,那如花笑靥,极艳极诡谲,抱琴心中莫名一凛,她还未来得及看清,只觉脸上又是重重一疼……这一耳光,较之先前,更用了十分的力,只打的她眼前一黑,微微有些发晕……
夏以沫语带笑意的清脆嗓音,却在她的头顶,漫不经心的响起,说的是,“你既说本宫是携私报复……若本宫不做点什么,岂非对不起你的这一番罪名……”
被这两巴掌一甩,抱琴嘴角已沁出点点的血渍,但她心中恨极,竟兀自咬牙仍向夏以沫瞪去,眼底阴毒,直如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
瞧着她这副不怕死的模样,夏以沫却只微微冷笑,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眸,居高临下的任由她瞪着,话却是向着一旁的上官翎雪,悠悠道,“俪妃娘娘,你这丫鬟,看我的眼光,我十分的不喜……她要是再这样瞪着我的话,我可要将她的一双眼珠子都剜出来了……”
她笑意盈盈的说着这番话,就仿佛在吩咐厨房,今晚杀只鸡炖汤一般的稀松平常,眼中更是不见任何的杀意。
可是,原本还强硬的跪在地上的抱琴,却是身子不由微微一颤……她直觉面前的女子,绝对不是随便说说,吓唬她的,而是真的能做出这等事儿来……
上官翎雪面上神情未变,只一双明眸,在扫过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