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能够想象的出,此时此刻的他,一定是唇瓣微抿,凉薄唇角,邪魅的扯出丝戏谑笑意。
好看又气人。
想到这儿,夏以沫一张透白的俏脸,不争气的红了红。
对面的阮迎霜,虽然不知道她与她身畔的那个男子,发生过什么,但眼见着两人眉宇之间无声流转的丝丝情愫,却是心中不由的升腾起一股不舒服的酸意。
“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
女子略带些任性般的语气,打断了萦绕在夏以沫与宇文熠城之间的暧昧气息,就像是陡然砸落湖中央的一颗石子,激荡起阵阵不期然的波澜,“我只知道,我不喜欢的人,就是不喜欢……而且……”
说到这儿,阮迎霜语声一顿,编贝般的皓齿,在嫣红色的唇上,狠狠咬了咬,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开口道,“我一点都不后悔没有答允那六皇子的婚约……”
她这样近乎毫不掩饰的望住对面男人的举动,令夏以沫这个现代人,瞧着都有些汗颜。
其实,比起这名唤阮迎霜的女子的态度,此时此刻,夏以沫倒更关注她身畔这个男人的反应。
夏以沫不由望向身旁的男子。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宇文熠城的侧脸,依旧是冷峻容色,棱角分明的轮廓,颧骨锋锐,鼻梁挺直,唇瓣凉薄,俊美一如古希腊神话中的高贵神祗……面上却半分表情也无……
就仿佛全然没有察觉,落在他身上的属于另一个女子的灼灼视线一般,就仿佛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局外人一般,纤尘也不染。
夏以沫抿了抿唇,隐去了嘴角不由自主就想泄露而出的点点笑意。
好吧,她从来没有觉得身旁这个男人的一张面瘫脸,如此的顺眼。
宇文熠城一双疏淡的眸子,却在这个时候,微微一抬,悠悠的瞥了她一眼。
夏以沫瞬时有种被他看穿了心事一般的窘迫,只觉一张脸,烧的厉害。
还好,缓缓而行的马车,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到了……”
宇文熠城嗓音凉薄,没什么情绪的开口道。
“阮姑娘,这几日你就先住在这玉笙楼吧……”
下了马车,夏以沫尽职尽责的尽着自己的地主之谊,“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派人来找我,我就在不远处的缀锦阁里……”
阮迎霜甜美的一笑,“那就有劳沫儿姐姐你费心了……”
“天色亦不早了……”
夏以沫开口道,“若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阮姑娘也早些歇息吧……”
这便是打算告辞了。
但站在门前的阮迎霜,却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依旧固执的站在门口,一双盈若秋水的眼眸,不由自主的就望着马车的方向……方才,宇文熠城并没有下车……
夏以沫心里有些不舒服。
哪知,马车里的男人,就像是感知到了女子望穿秋水一般的注视一样,突然掀起了帘布,下了马车。
“熠城大哥……”
阮迎霜难掩欣喜的迎上前去。
宇文熠城在她面前站了定。一双古潭般幽邃的寒眸,先是遥遥望了一眼站在不远之处的夏以沫,然后,方转向了立在自己面前的阮迎霜。
“这枚玉佩,应该是阮姑娘落下的吧?”
不知何时,男人修长指尖,擎出了一枚透白的玉佩,悬在了对面的女子面前。
阮迎霜望望他手中的白玉佩,又望望自己空荡荡的腰间,雪白的面容上,瞬时一喜,“是呀……”
女子兴匆匆的从男人手中接过失而复得的玉佩,一双明眸,亮晶晶的望住对面的男人,“熠城大哥,这玉佩怎么在你手中?”
宇文熠城却是淡淡的,“先前孤在街市上捡到的,想来是打斗之时,阮姑娘不小心掉了……原打算还给阮姑娘的,但孤一时忘了,方才下车的时候,才想起来……”
听得他的解释,阮迎霜映在瞳底的感激之情,也更浓了些,“谢谢你,熠城大哥……这枚玉佩,是我娘亲留给我的,若是就此丢了,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幸亏有你……”
女子语声顿了顿,“还有,白天在街上之时,若不是熠城大哥你出手相助,迎霜此时大概已被人抓了回去,只能被迫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了……”
说这话的女子,双眸定定的凝视在对面的宇文熠城身上,盈盈瞳色,毫不掩饰的倾慕与爱恋。
宇文熠城却仍是淡淡的,冷峻容颜上,一丝情绪也无,“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阮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阮迎霜犹不放弃,“那怎么可以?迎霜的大哥,常常教导迎霜,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熠城大哥你帮了迎霜如此大一个忙……”
“迎霜没有什么好感谢熠城大哥的……”
垂眼,女子瞥了瞥手中失而复得的云纹玉佩,然后,抬眸,望住对面的男人,“不如就将这枚玉佩,送给熠城大哥,聊表谢意吧……”
面对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