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的安危着想吗?夏以沫心头恍了恍。可是,就算那个男人真的是为她着想,又能怎么样?眼下,比起她自己的安危,她更想要司徒陵轩的平安……
“我不会有事的……”
夏以沫缓缓望向对面的男人,轻浅嗓音,惟剩茫茫乞求与无助,“谷大哥,求你让我进去看一眼阿轩吧……”
明知自己应该不为所动,但这一刹那,当面前的女子,这样望着他之时,谷风还是不由的犹豫了。
宇文熠城一把清冽的嗓音,却在这个时候,蓦地响起:
“夏以沫,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找死吗?”
随着这熟悉的声线的响起,男人毓秀挺拔的身影,也缓缓走进了众人的视野。
融融日光下,宇文熠城背光而立,夏以沫看不到,此时此刻他一张俊颜上,是怎样的情绪,惟有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因为他的突然出现,本能的一跳,如刹那间乱了频率的琴弦,漫开丝丝混乱的杂音。
周遭的所有人,都已纷纷跪下,迎接这一国之君的驾临。
黑压压的跪倒的人群之中,惟有夏以沫直直的站在那儿,与那个坦然接受所有人跪拜的男人,遥遥对视。
明明不过数步之遥,这一刹那,两个人却仿若远隔千山万水,用尽一生,也难以走到彼此的身边一般。
他的出现,让夏以沫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宇文熠城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一般,径直掠过人群,向她走去。
眼见着他越来越近,夏以沫但觉整副身子,也都越来越僵,她需要极大的力气,才能迫着自己的双脚钉在原地,而不是夏以沫的随着他的迫近而后退。
男人在她面前站定。高大身形,将背后璀璨日光,全然挡了住,惟遮下大片大片的阴影,笼罩在她的瞳底,令她澄澈透亮的眼眸,此时此刻,只能被他毓秀挺拔的身姿,完全占满;令她眼里,此时此刻,只能看到他一个人,只能容下他一个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阿轩染上了瘟疫这件事?……”
掩住心底莫名的紧张,夏以沫嗓音干涩,开口问道。只是,说这话的她,却甚至不曾抬头望向对面的男人。
听得她张口就是这样的一句质问,而且是为着别的男人,宇文熠城朗俊的眉目,不满的皱了皱。
“孤之所以瞒住你,就是不想看到这样的情景……”
男人语声清冽,倒是毫不掩饰的坦然。
“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眼瞧着他这样的理直气壮,夏以沫也不由的来了气,一把活泼泼的嗓音,被咬的极清脆。
宇文熠城却只淡淡的扫了一眼她兴师问罪般的模样,“既然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就跟孤回去吧……”
说这话的男人,语意稀松平常的就像是一对夫妻,晚饭后携手逛完超市,买到了要买的东西之后,男人对女人说“我们回家吧”一样自然……不,眼前的宇文熠城,一把寡淡的嗓音,却自有一番不容拒绝的气度与威严……
他怎么能够如此不要脸的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夏以沫几乎气结。
“我不回去……”
夏以沫咬了咬牙,“我要进地牢去见阿轩……”
男人眼皮轻抬,瞥了她一眼,“夏以沫,你知不知道,司徒陵轩现在染的是瘟疫……难道你就这么想被他传染吗?……”
夏以沫何尝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可是,这并不能阻止她相见司徒陵轩的念头。
“我不怕……”
女子柔软的唇瓣,微微轻启,吐出三个字来。
“你怕不怕,孤不管……”
宇文熠城语声闲闲,“但这个时候,孤绝对不会允许你去见他……孤不能让你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男人嗓音平和,却是毋庸置疑的强势。
“你也说是我自己的性命……”
夏以沫心中莫名的有气,“我愿意怎么冒险就怎么冒险,宇文熠城,不用你多管闲事……”
像是为着证明自己的话一般,女子愤然转身,就向地牢走去。
纤细的皓腕,却在这个时候一紧,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量,狠狠钳住她,迫着她转过身子来,强势的力道,更令她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向那个男人扑去……
夏以沫完全拒绝不了。
男人幽邃嗓音,徐徐从头顶传来:
“夏以沫,你是孤的女人……你所有的一切,你的人,你的心,包括你的性命,都是孤的,只有孤才有权决定你的生死……”
他还真是霸道啊。
被迫窝在男人怀中,夏以沫挣扎了几下,但男人铁石般的长臂,就像是一道坚实的牢笼一样,将她死死的困住,她根本逃脱不得。
夏以沫也就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只是恶狠狠的抬眸,迎向男人近在咫尺的灼灼视线:
“宇文熠城,就算你有权决定我的生死,但你却阻止不了我寻死……”
她讨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