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透亮的眼眸深处,有的仅仅只是对他无尽的厌恶,以及对另一个男人深深的担忧和关切……
掐在女子纤细肩头的大掌,蓦地用力,像是要将她硬生生的捏碎一般,夏以沫需要死死咬出唇,才能够将那些几乎冲到嘴边的痛呼咽回去。近在咫尺的宇文熠城,眸光森然的可怕,就在夏以沫以为他要对自己不利的时候,男人却蓦地一把将她推了开来……
夏以沫没防备,整个人都被他推得撞上了身后的铁栅栏,那又冷又硬的材质,硌的她整个身子,都是一麻。
“沫儿……”
司徒陵轩心中又是一紧,却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她遭受这样的痛楚,他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如同废人一般。
司徒陵轩从未像此刻一样痛恨自己的无能。
宇文熠城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凉薄的唇瓣,忽而勾起一抹残笑,却是转向一旁的夏以沫:
“若是当着他的面,孤要了你……沫儿,你说,会不会很有趣?……”
男人清冽而邪魅的嗓音,像是阴冷地牢里,突然掠起的一缕寒风,叫人刹那之间,如坠冰窖。
有一瞬间,夏以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宇文熠城,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一壁指责着他的无耻行径,夏以沫一壁下意识的去看司徒陵轩的反应,同时,就要上前将他扶起……
宇文熠城粗粝的大掌,却再一次钳住她纤细的皓腕,随后一个使力,狠狠将她推撞的抵在身后的铁栅栏上:
“夏以沫,孤没有功夫跟你胡说八道……”
男人滚烫的吐息,一丝一丝的吹拂在夏以沫的脸庞,近在咫尺,危险而且暧昧,“孤的确就打算这么做的……”
男人一把清冽的嗓音,被宇文熠城压的极低,俯首,男人唇瓣凉薄,就要再一次攫取那令人有些欲罢不能的柔软和甜美,夏以沫却是脸庞一拧,刹那间避开了他的轻薄……
似乎对她的拒绝,十分的不满,宇文熠城伸出大掌,修长的手指,狠狠钳住她的下颌,迫着她回过头来,与他对视。
“宇文熠城,你疯了吗?”
夏以沫挣脱不得,只能狠狠瞪住面前这个变态。
“只可惜,夏以沫,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眼眸一狠,宇文熠城掐着女子精致的下颌,迫着她仰头,如同将她自己送到他的面前一般,就要吻上那一张叫人又气又恨的唇瓣……
电光火石之间,夏以沫却蓦地触到自己藏在衣袖里的匕首,想也不想,女子直接抵上了面前男人的喉咙……
宇文熠城动作一顿。
“宇文熠城,你再往前一步……”
抑住心底莫名的紧张,夏以沫将手中的匕首,又往前送了半分,紧紧抵住男人颈上的皮肤,“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宇文熠城瞥了她一眼。那样冷酷而平静的眼神,叫夏以沫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害怕,握住匕首的手势,却是一动也不动。
顺着她的手势,宇文熠城一双墨眸,也落在她手中的匕首之上。
锋锐的利刃,紧紧贴在他咽喉致命处,宇文熠城望着刀鞘上那熟悉的繁复花纹,眉眼戾气,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来:
“夏以沫……”
男人几乎咬牙切齿一般,叫出她的名字,凛冽嗓音,如同寒冬腊月里冻得彻骨的泠泠白雪,一字一句,都仿佛带着骇人的冰冷,“你竟然敢拿着孤送给你防身的匕首,抵在孤的脖子上,拿来威胁孤……”
被他这么一提醒,夏以沫这才记起,她藏在袖子里的这把匕首,正是当年她救了他之后,在山洞里又遇到追杀他的人,一番恶斗之后,这个男人送给她,说是让她防身用的……
她先前来地牢之前,已经打定主意,若是谷风不肯答应她带他进来,她就以命相胁,所以,她找出了这把匕首……
乍从箱子里看到它的存在之时,夏以沫是愣了愣的。跟随宇文熠城从朔安国来这离国之时,她并没有带多少东西,或者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什么时候,将这把匕首也带了来……
只是,诚如面前的这个男人所言,当初,他送她用来防身的匕首,竟然有朝一日,竟抵在了他的喉咙上……想必,这一点,当时的他与她,都一定没有预料到……
世事多么无常,而又多么讽刺。
但又是谁逼着他们走到这一步的呢?
“宇文熠城,这都是你逼我的……”
有些紧张的将手中的匕首,又握的紧了些,夏以沫心一狠,继续开口道,“如果你不这么卑鄙无耻的话,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尽管他做了那么多混蛋的事情,但是,平心而论,夏以沫却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要他的性命。
好吧,她果真还是太善良了。
宇文熠城淡淡瞥了一眼她紧紧握住匕首的手势,脑海里却瞬时闪过一个念头,理智告诉他,这样的念头,有多么的荒唐,那这一刹那,宇文熠城突然想要一试: